而穹顶学院则像一个耐心的猎人,不急不躁,严格执行着外线传切战术。他们总能通过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配合,在外线找到机会,用一记记精准的三分球或中距离跳投予以回应。
维克多打得酣畅淋漓,汗水浸透了他的球衣,每一次得分都能引来全场的山呼海啸。但他内心的烦躁,却像藤蔓般开始悄然滋生。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群没有实体的幽灵打球。他能得分,能抢篮板,能在数据上占据优势,但他却始终无法得到自己最渴望的东西——那种将对手的意志彻底摧毁的、拳拳到肉的正面决战。
对手,在避开他的“道”。
第一节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记分牌上的比分定格在24:22,铁炉堡学院,依靠维克多近乎无解的个人发挥,取得了微弱的领先。
第二节比赛开始,双方都没有进行人员调整。
比赛的节奏依旧延续着第一节的诡异模式。铁炉堡依靠维克多,穹顶则依靠团队。双方的比分交替上升,分差始终维持在一到两球之间。
就在第二节比赛进行到第二分钟时,场边的莱昂内尔·赤司,不经意地抬起左手,做了一个轻轻下压的手势。
这是一个只有穹顶学院队员才能看懂的信号。
——【绝对控制】战术,启动。
从这一刻起,球场上的时间流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拖慢了。
穹顶学院再次获得了球权。
篮球,又一次在他们的外线开始了行云流水般的传导。一秒,两秒,三秒……进攻时间已经过去了十秒,他们没有丝毫要投篮的意思。
观众席上开始出现了一些不解的议论声。
二十秒过去了,篮球依然如同被驯服的飞鸟,在三分线外精准地飞舞,每一次传球都恰到好处地找到被铁炉堡防守者放空一丝的球员,逼迫着他们进行无休止的、疲于奔命的补防。
“他们在干什么?!”观众席上,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喊起来。
进攻时间二十四秒即将耗尽,凯恩·诺瓦克在最后一刻将球扔向了篮板,由帕克斯顿抢下进攻篮板,交回外线。
新一轮的二十四秒,开始了。
依然是传球,跑位,再传球。
永无止境的传球,永不失误的传球。
球场上的气氛,从狂热,逐渐转为困惑,再由困惑,发酵成愤怒。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观众席上的嘘声,已经汇聚成了震耳欲聋的声浪。
“这根本不是篮球!”
“懦夫!投篮啊!”
“黑幕!他们在羞辱这项运动!”
解说台上,激情派解说员汤姆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他语无伦次地咆哮着:“我的上帝!我解说了三十年篮球,从未见过如此……如此荒谬的场面!穹顶学院在干什么?他们在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们的对手,羞辱现场的十万名观众吗?这是对篮球这项伟大运动最恶劣的亵渎!”
他的搭档,以冷静和深度分析着称的杰克,此刻却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面前全息屏幕上实时滚动的、铁炉堡球员的体能数据条。
“不,汤姆,冷静点。”杰克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不是羞辱……或者说,不仅仅是羞辱。你仔细看数据,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冷酷、最高效的体能剥夺!”
镜头切到了穹顶学院的替补席。在全场震耳欲聋的嘘声中,莱昂内尔·赤司依旧平静地坐在座位上,他甚至没有看向球场,而是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个人终端,仿佛在审阅一份与这一切无关的报告。他那过于从容的姿态,与周围狂躁的环境形成了最刺眼的对比,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场上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编写好的剧本,分秒不差地进行着
镜头再次转到铁炉堡的球员们。
他们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专注,变成了肉眼可见的疲惫。汗水像溪流一样从他们的额角和下巴滑落。每一次横向的大幅度滑步,每一次为了追赶传球的冲刺,都像是在一点点抽走他们肺里的空气,榨干他们肌肉里的能量。
更致命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维克多·汉默的脸已经涨得通红,额角的青筋如同蚯蚓般突突直跳。他几次三番地想要像一头猎豹般猛冲出去,凭着直觉去抢断那该死的篮球。但每一次,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篮球的瞬间,球总能以毫厘之差被传走,让他扑一个空,徒劳地消耗着宝贵的体力。
他像一头被困在透明牢笼里的雄狮,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五彩斑斓的蝴蝶在面前悠闲地飞舞。他空有一身能撕裂钢铁的力量,却连蝴蝶最脆弱的翅翼都碰不到。
这种无力感,这种被当成猴子戏耍的屈辱感,比输掉一百分更让他感到愤怒和煎熬!
整整五分钟!
在现场近十万人的漫天嘘声和铁炉堡球员近乎崩溃的眼神中,这段堪称“无声凌迟”的酷刑,终于迎来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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