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化神后,凌渊并未立即出关。
他用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巩固境界,熟悉化神期的力量。六枚道印在化神修为的催动下,威能暴增数倍。更重要的是,蚀天鉴第七页上,关于【空印】的信息越来越清晰——
西漠深处,古佛寺遗址,空间节点……
【空印】主掌空间法则,得之可穿梭虚空,开辟洞天,甚至触摸到“空间本源”。这枚道印对凌渊来说至关重要,因为蚀天魔尊的目标是打开魔界之门,而【空印】正是稳定空间通道的关键。
“必须在蚀天魔尊之前拿到【空印】。”凌渊心中明悟。
但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东海之巅的决战。
出关之日,青玄真人亲自来访。
“凌小友突破化神,可喜可贺。”青玄真人笑容满面,“短短一年时间,从元婴中期到化神初期,此等修炼速度,堪称惊世骇俗。”
“真人过奖。”凌渊平静道,“不知真人此来,所为何事?”
青玄真人神色一正:“两件事。第一,蚀天魔尊有消息了。”
凌渊眼神一凝:“他在哪?”
“东海之巅,‘葬神渊’。”青玄真人沉声道,“三日前,他现身葬神渊外,以魔功连斩七名元婴修士,抽魂炼魄,布下‘九幽唤魔大阵’。据我宗探子回报,他似乎在召唤什么东西……或者说,唤醒什么东西。”
上古魔尸!
凌渊立刻想到了蛮骨提供的情报。蚀天魔尊要找上古魔尸,以魔血污染【蚀印】。
“第二件事呢?”
青玄真人取出一枚玉简:“这是葬神渊的详细资料。那里是上古战场遗迹,空间极不稳定,曾有化神修士陨落其中。你若要去,务必小心。”
凌渊接过玉简,神识一扫。
葬神渊位于东海最深处,距离青云岛约五万里。那里常年被黑雾笼罩,海底有无数空间裂缝,危险重重。更诡异的是,深渊中时常传出诡异的嘶吼声,仿佛有活物被困其中。
“多谢真人。”凌渊收起玉简,“我明日便出发。”
“需要帮手吗?”青玄真人问,“我青云剑宗可派三位化神长老随行。”
凌渊摇头:“不必。这是蚀天一脉的内部恩怨,外人不宜插手。况且……”
他望向东海方向:“这一战,我必须独自面对。”
青玄真人沉默片刻,点头:“既如此,老夫祝你旗开得胜。”
……
次日清晨,凌渊辞别众人,独自前往葬神渊。
冷霜三人想随行,被凌渊坚决拒绝。此战凶险,他们去了反而会成为累赘。
“凌长老,一定要平安回来!”石岳眼圈发红。
“放心。”凌渊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回来,带你们去西漠。”
御剑而行,五万里路程,化神修士只需一日。
傍晚时分,凌渊抵达葬神渊外围。
还未靠近,便能感受到那股浓郁的魔气。黑雾如实质般笼罩方圆千里,雾中隐约可见扭曲的魔影在游荡。海底,无数空间裂缝如蛛网般蔓延,不时有罡风从裂缝中吹出,将海水撕裂。
而黑雾最浓处,一座由白骨垒成的祭坛悬浮在海面上。祭坛中央,蚀天魔尊盘膝而坐,面前悬浮着一面黑色古镜,镜面倒映出一具巨大的魔尸虚影。
那魔尸高达百丈,生有三头六臂,每个头颅都面目狰狞,六只手臂各持一件魔器。即使只是虚影,散发出的威压也足以让元婴修士神魂俱裂。
上古魔将——“三首魔尊”!
“你来了。”蚀天魔尊睁开眼,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着疯狂,“比我想象中快。怎么,急着来送死?”
凌渊落在祭坛对面,与蚀天魔尊相隔百丈。
“我来清理门户。”他淡淡道,“蚀天一脉,容不得魔道玷污。”
“玷污?”蚀天魔尊狂笑,“什么是正?什么是魔?八千年前,我师尊要封印魔族,结果呢?他死了,魔族被封印了,可这世间照样有杀戮、有争斗、有不公!既然如此,为何不拥抱魔道?至少魔族坦诚,想要什么就去抢,想杀谁就去杀!”
“这就是你入魔的理由?”凌渊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理由?不需要理由!”蚀天魔尊站起身,魔气冲天,“我只是选择了更强大的道路!你看——”
他指向祭坛下的海面。
海水中,无数修士的尸体沉沉浮浮,有人族,有妖族,甚至有海族。他们的神魂都被抽走,血肉被炼化,成了召唤魔尸的祭品。
“这些蝼蚁,生前为了资源、为了功法、为了名利,互相残杀。我送他们解脱,用他们的血肉召唤更伟大的存在,有何不可?”
凌渊摇头:“无可救药。”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蚀天魔尊厉喝,黑色古镜猛地一转!
镜中魔尸虚影突然凝实,三首魔尊的六只眼睛同时睁开,射出六道血色魔光!魔光所过之处,海水蒸发,空间崩裂,威力堪比化神中期全力一击!
凌渊不闪不避,【时印】光华大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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