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元知序早早地来到言书研的院子,见她正坐在发呆,便笑着走上前,道:“今日天气不错,我带你去听戏,如何?”
见他从容不迫,眉眼含笑的样子,言书研心中不免疑惑,似乎从未见过他心情不好的样子……
“听戏?”
“是啊。”元知序面上带着几分期待,“听说梦园新来了一个戏班子,唱得不错。”
言书研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对他做的事,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点了点头:“好。”
梦园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两人上了二楼的雅座,位置正好能俯瞰整个戏台。
言书研路过自己当初坠楼的地方,特意留意了一眼栏杆,已经修好了。
杨玲也已经……跟做梦似的。
戏台上,锣鼓声响起,戏子们粉墨登场。
今日的戏讲的是一对恋人因互相缺乏了解,整日争吵不休的故事。戏中的男女主角明明深爱彼此,却因误会和猜忌,一次次争吵,最终险些错过彼此。
言书研心不在焉地看完了全程,心中没有太多波澜,戏中的情节虽然动人,但那些争吵和误会离自己很远,她没有类似的经历,无法感同身受。
戏终人散,元知序侧头看向言书研,见她神情恍惚,不免问道:“这戏如何?”
言书研回过神来,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还行吧。”
元知序笑了笑,没有揭穿她的敷衍。
他故意带她来看这出戏,本就是希望她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主动去了解他。然而……
他沉思片刻,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去安平县,是因为什么?”
元知序向来是个不问是非、不涉他人私事的人。言书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看来她身上的事迹真的很出名,连他都好奇。
她如实说道:“因为我死而复生啊,相士说,我容易受到邪气侵蚀。京城浊气太重,不适合我休养,所以建议我去外面清净的地方住一段时间。”
元知序听完,轻叩茶盏,很是平静,道:“原来如此。”
见她说得轻描淡写,神色也没有任何不愉快的情绪,许是默默消化了这些流言蜚语带给她的伤害。
“你倒是不怨怼,大多数人遇到这些事都会心生烦恼。”元知序认真道,“以后不会有这些事发生了。”
还好吧,也才两件事而已,就是传播范围有些大罢了。若说惹人烦恼,没有任何事情比得上穿越。
言书研点了点头,看着元知序,笑道:“谣言止于智者。”
看着他的脸,言书研忽然又想到关于他的传言,这……
她心中默默收回那句话,她不是智者,因为她信了元知序身上的八卦。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两人恢复了沉默,元知序几次欲言又止,言书研也察觉到他还有话想说,但最终也没再开口。
两人就这样有话不说地回到了宗正府。
元知序一直跟着到了兰香院,他忍了一路,言书研始终没有主动问过他的事,这让他心中很是郁闷。
到了兰香院,他也不打算走,直接跟到院中坐了下来。
言书研见他坐下,疑惑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元知序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委屈:“没事就不能坐会儿?”
言书研被他这话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想了想,觉得他可能真的还有什么事要说,便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他。
元知序见她这副认真的模样,心中更觉得郁闷。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幽怨道:“你就没有想问我的事吗?”
言书研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什么事?”
元知序僵了一下,习惯性地想喝口茶,但发现院中桌子干干净净,只得作罢。
“哦!你是不是有好事发生。”言书研语气惊喜,一副了然的样子。
元知序也被噎住了,他看着她那张无辜的脸,很想咬一口,但又怕石头太硬硌坏自己的牙。
“你涨俸禄了?还是官场有什么好事?”
他瞥了她一眼,低头假装整理衣袖。
言书研见他这副模样,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似的。
不是这些,那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元知序终于整理好了衣袖,道:“你就不好奇我的过去?”
原来如此。今日在梦园,他就问了一些她过去的事,那她应该如法炮制?
可,问,问什么呢?
言书研脑子飞快地思索着。
她最好奇的是那个绿衣女子的事,她还蛮喜欢那个绿衣女子的,但转念一想,初恋的事最好还是不要问,太过敏感,免得引他伤心,煞风景。
于是她又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
“元宝儿是你姐姐的女儿?”
元知序见她思考这么久终于问了一个问题,好在还是与自己有点关系。
“元宝儿本名叫庄忆宁。”
“本名?”
他点了点头:“我姐姐嫁给了越澜国的三皇子,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前几年我当上宗正,事务繁忙,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时才能抽空相聚。以前都是我去越澜国找她们,但去年过年时,元宝儿说想来天定国,我姐姐就让她一个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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