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南阳抬头，“你不怕，我也不怕。”
傅诗淇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点头：“好，明天教你‘账’字。”
下午接着学，傅诗淇拿出了自己用炭条抄的小册子，是她根据现代拼音法简化出来的识字口诀。
“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天地分上下，日月照今古。”
孩子们跟着念，一遍比一遍齐。
念到第三遍时，系统又响了。
检测到恶意念头——“她编这些怪文，定是妖言惑众，该被官府抓去问罪”。
傅诗淇眼皮都没抬。
片刻后，县衙门口传来动静。
赵掌柜原本站在布庄前摇扇子，冷不丁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坐在台阶上，玉坠卡进了砖缝，扯都扯不出来。
围观的人哄笑一片。
有人说：“念几句童谣都能遭报应，这世道邪门了。”
赵掌柜脸色铁青，一句话不敢多说。
傅诗淇这边依旧平静。
夕颜已经能独立写出“人”和“大”，虽然歪斜，但笔顺没错。
峰峻学会了“水”，还非说那一捺要拉长，像河水流远。
南阳最稳，不仅默写了早上学的五个字，还主动拆解“娘”字结构，说“女为柔，良为善，合起来才是娘”。
傅诗淇听了，难得没反驳。
她只是轻轻点了下他额头：“你这张嘴，以后能当先生。”
“我不想当先生。”南阳摇头，“我想跟你一样，能把坏事变成好事。”
傅诗淇一顿。
她没接话，转头去舀水。
峰峻趁机抢过树枝，在地上飞快写下“傅诗淇”三个字。
“你写这么快干嘛？”夕颜凑过去看。
“我要贴墙上！”峰峻得意，“娘的名字，我要天天见！”
“我也要写！”夕颜拿起树枝就画。
南阳没动，而是看着傅诗淇的背影，忽然说：“娘，你名字里的‘诗’，是不是和‘识’差不多音？”
“对。”傅诗淇回头，“所以你们记不住‘诗’，就想想‘识字’的‘识’。”
“那‘淇’呢？”峰峻问。
“淇是水名。”傅诗淇说，“北方有条河，叫淇水。”
“那你是不是从北边来的？”夕颜睁大眼。
“算是吧。”傅诗淇笑了笑，“很远的地方。”
“那你以前也识字吗？”南阳问。
“识。”傅诗淇点头，“比你们学得早多了。”
“那你为啥现在穿粗布衣裳，住小院子？”峰峻不解。
“因为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傅诗淇说，“有你们，有饭吃，有事做，就够了。”
三个孩子静静听着。
夕颜忽然跑过来抱住她腿：“娘，等我学会所有字，我就给你写一封信！”
“写啥？”傅诗淇问。
“写你有多厉害！”夕颜仰头，“写你怎么打跑坏人，怎么养大我们，怎么让大家都夸你！”
“那你得先学会‘夸’字。”傅诗淇捏她脸。
“我现在就学！”夕颜拿起树枝，认真临摹。
太阳西斜，院子里的影子越来越长。
傅诗淇让他们停下休息，自己收拾木板和树枝。
南阳忽然说：“娘，明天能不能多教几个字？”
“为啥？”
“我想早点能帮你读信。”南阳低声，“要是有人寄信来，我能先看懂，再告诉你。”
傅诗淇动作一顿。
她看着这个早熟的孩子，终于点头：“行，明天多教。”
峰峻立刻嚷：“那我也要学十个！”
“你先把‘水’写端正。”傅诗淇敲他头。
夕颜抱着她的腰，小声说：“娘，我今天学会五个字，是不是很乖？”
“乖。”傅诗淇摸她头发。
“那你能亲我一下吗？”夕颜仰脸。
傅诗淇弯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夕颜满足地笑了。
就在这时，系统轻飘飘冒了一句：
【今日教学完成度超标，触发奖励：明日任意一字，学习效率提升三倍】
傅诗淇没笑出声，但眼角微微弯起。
她看着三个围着木板继续描字的孩子，心想——
这日子，过得还挺有意思。
南阳忽然抬头：“娘，下一个字，能不能教‘安’？”
“安？”傅诗淇问。
“嗯。”南阳点头，“我想让我们家，永远都安安稳稳的。”
傅诗淇看着他，很久才说：“好，明天第一个，就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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