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坐在正对面的王江涛,眼中满是欣赏:“江涛同志,你年轻,有冲劲,有思路,更难得的是有原则、敢担当。”
“从金山到宁川,再到省里,你每一步都走得扎扎实实,干出了实实在在的成绩。”
“尤其是推动宁川试点和最近的缉毒大案,展现了很强的攻坚克难和统筹协调能力。”
“我同样会向上面建议,由你接任常务副省长,协助一泓同志抓好政府日常工作,特别是在改革发展、国资监管这些关键领域,要继续大胆探索,勇于突破。”
王江涛心中暖流涌动,感受到老省长殷切的期望和毫无保留的支持,他郑重表态:“省长,请您放心!我一定加强学习,勤勉履职,把分管的各项工作抓实抓细,为汉江的发展贡献全部力量。”
“好,好!”省长连连点头,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有你们这句话,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我这身体啊,自己清楚,撑不了多久了。”
“报告一交,估计最迟到今年年中,也就该退了。”
“在这段时间里,省里日常的工作,特别是经济这一摊子,就交给你们俩了。”
“我呢,就发挥点余热,帮你们看看家,站好最后一班岗,也为你们扫清一些不必要的干扰和障碍。”
这话说得推心置腹,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爱护与扶持。
裴一泓和王江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感动与决心。
一位即将离任的封疆大吏,不是抓紧最后时间巩固权力或安排后路,而是真心实意地为接班人和事业的发展铺路搭桥,这份胸襟与气度,令人动容。
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省长,是个仁厚的长者啊。
“省长……”裴一泓声音有些哽咽。
“省长,我们……”王江涛也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
省长摆摆手,爽朗一笑:“哎,都是组织的工作,都是为了汉江这片土地和老百姓。”
“看到你们成长起来,能接好这个班,我比什么都高兴。”
“行了,客套话不多说,从明天起,政府这边的常务会、专题会,一泓你多主持,江涛你全力协助。”
“有什么拿不准的,或者遇到阻力,再来找我。”
“我这把老骨头,在汉江经营多年,还是有些分量的。”
这次谈话,标志着汉江省政府权力的平稳过渡悄然启动。
裴一泓和王江涛都知道,这是信任,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消息虽然没有正式公布,但官场从来就不乏嗅觉灵敏的人。
省长即将退休、裴一泓可能接任、王江涛有望更进一步担任常务副省长的传闻,如同水面的涟漪,在特定的小圈子里迅速扩散开来。
接下来的几天,王江涛明显感觉到了一些变化。
办公室的电话比往常更频繁了,一些以往交集不多、甚至有些疏远的厅局负责人、地市领导,纷纷以汇报工作、请教问题等各种理由预约拜访。
家里的座机也时常在下班回家后响起。
开始几天,王江涛还尽量保持礼节,耐心接听、简短回应。
但很快,他发现这些电话和拜访,绝大多数都带着明显的试探和攀附意味,真正谈工作的少,套近乎、表忠心、甚至隐晦提出各种请托的多。
王江涛默默记下其中的马屁精的名单,知道以后用得着。
当然他也不会一杠子将这些人打死,想进步嘛,很正常。
只是留个记录,今后重点观察这些人的作为,如果是真有本事的,提拔一下又何妨。
如果是寄生虫甚至是吸血鬼,那该换掉的就得换。
周末晚上,王江涛看着又一个显示为某地市副市长打来的、锲而不舍响着的手机,眉头紧锁,对正在整理书架的周绘敏苦笑道:“绘敏,你看,这人还没上去,麻烦就先来了。”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富在深山有远亲。”
周绘敏放下手中的书,走到他身边,温柔地按了按他的肩膀:“知道你烦,但这就是现实。”
“你位置越高,盯着你的人就越多,想靠上来的人也就越多。关键是你自己要把持得住。”
“是啊,要把持得住。”王江涛叹了口气,拿起那个还在响的手机,直接按了静音,任由屏幕闪烁。
“这些人,无非是看中了可能的位置,而不是我王江涛这个人。”
“真到了需要他们支持工作的时候,未必靠得住。”
他下定决心,对周绘敏说:“从明天起,除了裴省长、几位关键的省委领导和工作上有直接联系的部门负责人,其他不必要的拜访和电话,一律谢绝。”
“你就帮我挡一挡,就说我工作忙,或者直接说我不在。”
周绘敏点点头:“好,我知道怎么说。咱们家,永远是你的清净地。”
果然,随着王江涛明确表现出不愿被打扰的态度,加上他谢绝拜访的消息在一些小圈子里传开,门庭若市的情况逐渐冷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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