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否唤你阿照?”
“昨夜初见阿照,便心生欢喜,见你遭人围困,无奈纵身跳入汴河时,更是心如刀绞~”
薛淮在温照面前,犹如孔雀开屏般套近乎。
这让熟知他性情的飞剑,如牙疼般难受。
温照嘴角抽搐:“原来薛大人竟是如此风格,在下真是大开眼界。”
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被押着的南风馆一众:“你那相好的还在那儿呢,要不你去宽慰一番。”
南风馆头牌正一脸幽怨地望向薛淮这边。
薛淮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轻笑道:“无妨,你们要找的是禅天圣教的人,其他无辜之人,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回来。”
听闻此言,温照心中一惊,暗忖:原来你都知晓呀!
“昨日我刚回京,傍晚才入城,本欲在此歇息一晚,故而未带阿一阿二他们。”
薛淮一脸惋惜地看向温照:“只因不识阿照,才让他人欺辱了你。”
这人简直有毒。
温照无比肯定这一点。
说他虚情假意吧,其演技却又毫不浮夸。
说他真情实感吧,才见过一面的人,何来如此多的情感?
“撤撤撤,打道回府了。”温照赶忙招呼众人,撤回悬镜司。
反正吸引他人视线的目的已然达成,想必崔无恙和苏慕白他们已然出手,必定已将人拿下。
这招烟雾弹,定然能够迷惑曹家兄妹,令他们放松警惕。
...
悬镜司,地牢之中。
“啪”的一声,鞭子如毒蛇般狠狠地抽打在王霸天身上,他只是闷哼了一声。
抽了三十几鞭后,那闷哼声仿佛风中残烛,渐渐虚弱下去。苏慕白如一座雕塑般大马金刀地坐在对面八角凳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个倔强的老头。
“何必呢,你都这把年纪了,何必如此硬抗。”阿山站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
王霸天微微掀了掀眼皮,冷哼一声:“那就给老头我一个痛快吧。”
今日清晨,悬镜司南殿的人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将百花阁包围起来,于后院某包厢中抓住了王霸天。
然而,他们也仅仅只抓住了他一人而已。
曹氏兄妹仿若人间蒸发,根本不在百花阁里。
...
北殿玄静堂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温照端起那碗褐色汤药,犹如风卷残云般一口干完,然后手忙脚乱地拿起一旁的蜜饯碟子,像饿了几天的人见到食物一样,拼命往嘴里塞蜜饯。
“你一个大夫,怎么还怕苦?”崔无恙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喝药,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温照咬着甜滋滋的蜜饯,努力压下那股苦涩后,反驳道:“偏见,这绝对是偏见!谁说大夫就不能怕苦了?”
“小脸皮。”崔无恙笑笑。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薛淮却不请自来,完全不顾崔无恙那仿佛要杀人的凌厉视线,大摇大摆、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
“崔老大,别这么冷酷无情嘛,我可是特意来送情报的哟~”
温照满脸好奇:“什么情报啊?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要知道,西殿可是专门负责谍报网的,能让薛淮这位主事人亲自跑一趟,那这情报肯定劲爆得很。
“小可爱回避什么呀,左右都是自家人~”薛淮笑得很是暧昧,继续说道:“禅天圣教的老巢,极有可能就在城外的寒山寺。”
崔无恙眉头紧蹙:“寺庙?”
若是涉及寺庙,就有些麻烦。
世人崇尚佛教,汴京大大小小寺庙都鸿胪寺登记造册。
若寒山寺真的是邪教老巢,不难想象陛下会如何震怒。
“寒山寺?!那不是姑苏的寺庙吗?”温照惊愕不已,这城外的寒山寺,不正是《枫桥夜泊》里提到过的地方吗?
怎么汴京城外也有?
这……难不成还是全国连锁的不成?
薛淮一脸意外:“姑苏也有寒山寺?我怎么从未听闻过。”
“呃,这并非关键所在。”温照插嘴道:“这寺难道没有嫌疑吗?是否需要派人去探探路呢?”
他毛遂自荐道:“正巧,我想去庙里拜拜……”
“消停点,你莫非还想喝那苦药!”崔无恙甚是头疼,这小子着实能闹腾,聪颖如他,桀骜如他,这两者相加,简直要人命。
温照执拗道:“若不将他们一网打尽,简直对不起我喝得苦药!”
“好啊,阿照若是想去,我愿与你一同前往~”薛淮那唯恐天下不乱,故意将身子凑近温照,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不怀好意的狐狸。
崔无恙对他的忍耐已到极限,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朝着黑金招了招手,后者心领神会,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径直架起薛淮,如拎小鸡般将人拎出了外面。
“诶诶!黑金!对我客气点!”薛淮的武艺无法同黑金相比,自然挣脱不开对方那犹如铁钳般的巧劲。
他只能徒劳地叫嚷两句,随后,被无情地丢出了玄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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