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突然闯入陌生人,时透有一郎的抗拒几乎写在了脸上。
但看对方是位举止得体的白发女子,他终究压下了戒备,略显生硬地将人请进了屋。
屋内,四人围坐在榻榻米上的小木桌旁。
产屋敷天音率先展露了良好的风度与教养,微微倾身向三人致意,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郑重:“妾身来自鬼杀队,此番前来,是特意想要拜访二位。”
“什么队?听着就不是什么安稳去处,那是做什么的?”时透有一郎皱紧眉头,语气有些不善。
产屋敷天音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一旁没怎么参与谈话、只顾拨弄茶杯盖的鹤见桃叶,随即收回视线,耐心为兄弟二人解释鬼杀队的由来和职责。
时透兄弟听得满脸震惊,他们只知道山林里有野兽,却从未想过世上竟有这般昼伏夜出、以人为食的怪物。
可时透有一郎很快冷静下来,握紧拳头追问:“就算真有那些恶鬼,又和我们兄弟俩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想守着自己的小日子过活。”
“二位是初代呼吸法剑士的家族后人,天生便有着极高的呼吸法天赋。”产屋敷天音的话语掷地有声,“妾身来此,正是希望二位能加入鬼杀队,既习得自保之能,也能为斩除恶鬼出一份力。”
时透有一郎下意识看了眼时透无一郎,果不其然,对方的嘴角高高上扬,似乎很希望自己能出一份力的样子。
这让时透有一郎的放在膝头的拳头攥得更紧。
他的怒意上涨,正要开口回绝,一旁沉默许久的鹤见桃叶却先一步撑着桌面开口:“这可不是随口就能应下的事情。”
“阁下若有担忧,尽可直言。”产屋敷天音看向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鹤见桃叶抬眼扫了她一下,只淡淡问了一句:“我只问一句,藤袭山的选拔——如今不会还是老样子吧?”
这话一出,两人瞬间心照不宣。
鹤见桃叶本就没打算瞒她,只是对鬼杀队那套旧制,始终存着几分不满。
“请您放心。”产屋敷天音语气诚恳,“选拔机制已有所优化,我们会珍惜每一位前来参与选拔的弟子,绝不会再让无谓的牺牲出现。”
“这样啊。”鹤见桃叶又追问,“那我再问,鬼杀队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们放弃眼下安稳的生活,去奔赴那样朝不保夕的危险日子?”
产屋敷天音立刻明白,这问题既是替兄弟二人问的,也是给她一个说服少年们的机会。
她转头看向陷入沉思的时透兄弟,语气愈发恳切:“如今恶鬼横行,谁都无法保证,那样残酷的灾祸不会在某天降临到自己身上。
鬼杀队能为队员提供安稳富裕的生活,更能教给大家足以自保的能力。
若是日后想引退也完全可以,绝不强求。妾身只是希望二位能认真考虑这件事。”
兄弟俩低着头,眉头紧锁,显然是被这番话搅乱了心绪。
鹤见桃叶适时开口打圆场:“这种关乎往后一生的事,自然要好好深思熟虑。”
“既然如此,妾身便不多打扰了。”产屋敷天音起身,“几日后,妾身会再次前来,等候二位的答复。”
说罢,她转身欲走,却在临出门时又回头望了鹤见桃叶一眼。
可鹤见桃叶始终背对着她,半点没有搭话的意思。
产屋敷天音无奈,那份心思只得作罢,轻轻带上门,消失在山林的暮色里。
木屋的门刚被关上,屋内的沉默就被时透有一郎攥紧的拳头打破。
他少有这样激动的样子,吓得一旁的时透无一郎一个激灵。
“哥、哥哥......怎么了?”
时透有一郎猛地转身,死死盯着弟弟,眼眶中因为愤怒已经弥漫上血丝:“这件事你想都别想,我绝对不同意你去鬼杀队。”
时透无一郎抬起头,眼底还带着几分对鬼杀队职责的向往,小声反驳:“哥哥,可那位夫人说,我们是初代呼吸法剑士的传人呀,加入鬼杀队能学到厉害的呼吸法,既能保护自己,还能救那些被恶鬼伤害的人......这难道不是很好吗?”
“保护自己?拯救他人?”时透有一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又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伤疤,猛地拔高了声音。
“你知不知道那些恶鬼有多可怕?你说的那些妄想都是在你能活下来的预设下!你怎么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杀掉恶鬼?!”
他上前一步,一把攥住时透无一郎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他的眼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激动:“母亲也是这样,父亲也是这样......就连你,现在也是这样!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世上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他声嘶力竭。
“明明自己的日子都过得勉勉强强,却非要把别人的事挂在嘴边!”时透有一郎的声音陡然沙哑,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母亲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却还是要拼命赚钱,即使我们让她不要那么劳累,她也只是笑着应下,结果转头又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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