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凝滞。苏浅雪顺着他的目光转身,限量版拖鞋上的毛绒装饰滑稽地晃了晃。
啊,这位就是...她甜腻的声线在看清顾绮梦的瞬间打了个结。预想中憔悴不堪的弃妇此刻正用解剖般的目光扫视她全身,那种评估商品价值的眼神让她下意识抓紧了沈景深的手臂。
沈景深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顾绮梦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化着与他要求的最像白月光的妆容,素净的脸在黑色衬衫衬托下显出一种近乎锋利的美丽。更让他不适的是她此刻的姿态——不再是瑟缩的肩膀和随时准备道歉的微躬,而是脊椎挺直的、捕食者般的松弛。
你站在那干什么?他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没看见来客人了?
顾绮梦忽然笑起来。她缓步下楼时,沈景深注意到她换了新的脚步声,细高跟敲击大理石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
欢迎回家,老公。她在最后三级台阶停下,高度差让她得以俯视沈景深,这位是...苏小姐?她款款走下剩余的台阶主动伸出右手姿态从容,常听景深提起你呢。
苏浅雪迟疑地伸手,却在触碰前被对方手腕上冰凉的金属饰品硌到。那是枚造型狰狞的荆棘戒指,与眼前人温柔的语气形成诡异反差。
顾绮梦。沈景深警告地叫她的全名,别做多余的事。
顾绮梦微微偏头,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多余的事?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荆棘戒指,眼神却如毒蛇般缠绕上沈景深的脸,比如...把这位苏小姐的行李扔出去?
沈景深瞳孔骤缩。他从未见过顾绮梦露出这样的表情——那种居高临下的、带着怜悯的嘲讽,仿佛他才是那个可笑的小丑。
你发什么疯?他一把攥住顾绮梦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别忘了你的身份!
顾绮梦任由他抓着,甚至惬意地眯起眼睛,像只被挠痒的猫。她突然凑近沈景深耳边,吐息如毒蛇信子:身份?轻笑一声,沈总的合法妻子,这栋别墅的女主人,还是...她余光扫过脸色发白的苏浅雪,你心上人的...替身?
最后两个字被她咬得极轻,却像刀子般扎进沈景深心里。他猛地松开手,却发现顾绮梦雪白的手腕上已经浮现出一圈红痕,在黑色衬衫袖口的衬托下,竟有种诡异的美感。
景深哥哥...苏浅雪怯生生地扯了扯沈景深的衣角,眼眶微红,要不我还是走吧...
顾绮梦突然笑出声,她优雅地转身,黑色衬衫下摆划出凌厉的弧度,苏小姐大老远来一趟,怎么能不好好招待呢?她踱步到沙发边,指尖轻轻抚过真皮扶手,毕竟...回头冲两人嫣然一笑,来都来了。
沈景深背脊莫名发凉。这个笑容太熟悉了——与生意场上有名的“眼镜蛇”顾逸辰竟有八分神似,那个嘴角永远挂着笑,可稍有不慎,就会被他藏在笑容后的尖牙划伤。多年来,凭借着诡谲多变心狠手辣的手段,在商界纵横捭阖,商业版图不断扩张。
顾绮梦!他厉声喝道,别在这阴阳怪气!浅雪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
啊...是这样吗?顾绮梦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眼中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那可真是太...她突然贴近苏浅雪,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可惜了。
苏浅雪浑身僵硬。这个距离她能清晰看见顾绮梦眼中病态的兴奋,那种猫戏老鼠般的愉悦让她毛骨悚然。
我、我有点头晕...苏浅雪虚弱地往沈景深怀里倒去。
沈景深连忙扶住她,抬头怒视顾绮梦:你满意了?
顾绮梦歪着头,指尖卷着一缕发丝:沈总这话说的...她突然冷下脸,眼神锐利如刀,好像是我请你们来的一样。
空气瞬间凝固。沈景深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妻子,突然意识到——那个逆来顺受的替身,似乎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张妈,顾绮梦提高声音,管家立刻出现在门口,把客房收拾出来。她红唇微勾,要离主卧最远的那间。
沈景深脸色铁青:顾绮梦!你别太过分!
过分?顾绮梦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走上楼梯,在拐角处回眸一笑,这才刚刚开始呢,我亲爱的...丈夫。
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只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沈景深站在原地,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悸——他好像...亲手释放了一个恶魔。
顾绮梦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原主这些年的窝囊日子,今天算是到头了。她伸手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原主和沈景深的结婚照,那时的原主笑得一脸幸福,而沈景深却眼神冷淡。顾绮梦指尖轻轻划过沈景深的脸,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心底,下一秒,她猛地将相框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碎渣四溅。
“沈景深,从今天起,这游戏可就变得有意思了。”顾绮梦低声呢喃,声音里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兴奋。
楼下,沈景深正小心翼翼地安抚着苏浅雪,他的目光却时不时望向楼梯口,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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