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荧光灯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准时亮起,沈景深在药物作用下艰难地眨了眨眼,视线里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顾绮梦正坐在不锈钢医疗推车旁,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银色注射器,针头在冷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该吃药了,景深。”她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绸,温柔得令人发毛。推车上整齐排列着十几个小瓶,标签上的英文在灯光下闪烁:致幻剂、记忆阻断剂、神经传导抑制剂……每一瓶都是沈景深噩梦的开端。
他想开口咒骂,却发现喉咙像被砂纸摩擦过,发出的只有含混的呜咽。束缚带在手腕上割出新的血痕,而顾绮梦只是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擦拭他渗血的伤口,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今天的节目是——”她按下遥控器,墙面的巨幕亮起,沈氏集团最新季度财报在屏幕上跳动,“看看你亲手打下的商业帝国,在我手里如何蒸蒸日上。”顾绮梦的指尖划过屏幕,停留在“东南亚航运线净利润增长300%”的字样上,“知道我做了什么吗?不过是把你安插的蛀虫全部换成了顾氏集团我培养的心腹。”
沈景深的瞳孔剧烈收缩。那些在他昏迷时被替换的高管,此刻正衣冠楚楚地出现在董事会录像里,对着镜头露出谄媚的笑——那是他熟悉的、曾经自己用来掌控人心的笑容。
“哦对了,”顾绮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张照片甩在他胸前,“你书房暗格里的宝贝,我都收到了。”照片上,冰柜里的少女胸口狰狞的缝合线清晰可见,沈景深珍藏的白月光,早已在三年前的器官移植手术中变成了冰冷的标本。
“她的心脏在苏浅雪胸腔里跳动呢,”顾绮梦凑近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僵硬的耳垂,“每次见到她,我就会想起你在婚礼当晚说的话——‘顾绮梦,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她突然笑出声,指尖用力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直视自己眼尾的朱砂痣,“现在你看看,到底是谁在俯视谁?”
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成病房场景,苏浅雪正蜷缩在精神科的床上,对着空气疯狂尖叫。顾绮梦漫不经心地解释:“致幻剂的副作用有点大,她总觉得自己胸口爬满了蛇。”她托着下巴欣赏沈景深瞬间惨白的脸,“不过别担心,我给你准备的是升级版——”
注射器刺入静脉的瞬间,沈景深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父亲在暴雨夜的耳光、白月光坠楼时的血花、顾绮梦在婚礼上被他扯掉的珍珠项链……这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像无数根细针扎进太阳穴。
“这是记忆重构药剂,”顾绮梦擦拭着针头,语气像在介绍新款香水,“会让你重新‘感受’每一次对顾绮梦的伤害。比如——”她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是三年前的圣诞夜,沈景深将顾绮梦的头按进雪堆,“当时你说‘只要认错就亲自给她暖手’,其实口袋里藏着录音笔,录下她的啜泣声当睡前故事。”
沈景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那些被他选择性遗忘的细节如潮水般涌来:原主偷偷流产时的病历、被他撕碎的母亲遗物、还有她每次挨打后都要对着镜子练习的微笑——原来她不是逆来顺受,只是在等一个致命的时机。
“现在你该明白,”顾绮梦按住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掌心贴着他狂跳的心脏,“为什么我能精准找到你所有的破绽。”她指尖划过他喉结,那里还留着她用荆棘戒指掐出的月牙形疤痕,“顾绮梦的灵魂还没消散,她在我梦里哭了三年,求我带她回家。”
突然,沈景深的视线变得模糊,幻觉中出现了穿着白色婚纱的顾绮梦,颈间戴着他亲手扯断的珍珠项链,血珠顺着裂痕滴落。“景深,”幻觉中的她伸手触碰他的脸,温度却像停尸房的金属,“你看,我终于成为你的白月光了。”
顾绮梦看着监控里沈景深瞳孔逐渐涣散,嘴角勾起病态的满足。当他开始呓语着“对不起”时,她知道记忆重构已经开始生效——这个高傲的男人,即将在自己编织的悔恨牢笼里永远沉沦。
“444号,”她突然开口,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染血的美甲,“把地下室的温度调到18度,他最喜欢的白玫瑰需要这个温度才能盛开。”系统机械音响起的瞬间,天花板上降下数十盆白玫瑰,花刺上还凝结着新鲜的血珠——那是用沈景深的血浇灌的。
最后一针推进静脉时,顾绮梦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晚安,我的笼中兽。明天,我们要开始学习‘如何用余生偿还罪孽’了。”
地下室·灵魂的低语
监控屏幕上的雪花点突然剧烈跳动,顾绮梦手中的注射器悬在半空。444号的警报声像生锈的齿轮在脑内摩擦:【警告!原主灵魂体突破意识屏障——】
玻璃观察窗外,淡金色的光晕正从沈景深的病床上方凝聚。那是顾绮梦熟悉的、属于时空管理局任务者的灵魂形态——不同于病娇组任务者的漆黑业火,虐文女主组的灵魂总带着被泪水浸泡过的柔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