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卫们拿到暗器首饰后,训练更加刻苦了。
西厢院落后的暗器训练场里,十一道身影每日天不亮就聚在那里。
白薇手持一根细长的竹鞭,在队伍间巡查。
“二月,你的手腕太僵!
这是发簪,不是匕首!”
白薇走到二月面前,握住她的手腕。
“看,这样——看似理鬓发,实则针已出。”
二月咬着下唇,按照白薇的指导重新练习。
那支玉簪在她手中转了个花,簪尖在阳光下闪过一点寒芒,快得几乎看不清。
“好多了。”
白薇点头,又转向三月。
“你的戒指丝线收放不够流畅,再来一次。”
三月深吸一口气,转动红宝石戒指。
一道几乎透明的天蚕丝,悄无声息地弹出,在三丈外的木桩上绕了一圈,又迅速收回。
木桩表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切痕。
“力道够了,但声音还是大了些。”
白薇皱眉。
“天蚕丝划过空气,会有极细微的啸音,你得用更柔的力道,让它像蛛丝一样飘出去。”
“是,薇姐。”
三月抹了把汗,继续练习。
角落里,一月正在练习臂弩。
那鎏金嵌宝的臂钏戴在她小臂上,华丽得像件艺术品。
她瞄准二十步外的靶子,手指在臂钏内侧的隐蔽扳机上一扣——
“咻!”短箭破空,正中靶心。
“不错。”
殷素素的声音忽然响起。
月卫们齐齐转身行礼:“主子。”
殷素素摆摆手,走到靶子前看了看。
那支不过两寸长的短箭,整个箭头都没入了木质靶心,只留箭尾在外颤动。
“子述这臂弩的力道,比我想象的还要强。”
殷素素赞道;“十步透皮甲,看来不是虚言。”
一月有些不好意思:
“属下也是练了好几天才摸准力道。
这臂弩的机簧太灵敏,稍微用力过猛,箭就射偏了。”
“所以要练到如臂使指。”
殷素素看向所有人。
“这些暗器再精巧,也只是工具。
真正厉害的,是使用工具的人。
你们要记住,将来在月香楼,你们是舞姬、是乐师、是侍女,一举一动都要符合身份。
暗器出手,必须毫无征兆。”
“是!”众人齐声应道。
“主子。”
四月忽然开口,脸上带着犹豫;
“属下……属下有个问题。”
“说。”
“这些暗器都淬了毒,万一……万一误伤了自己人,或者无辜的人……”
四月的声音越来越小。
殷素素神色严肃起来:
“这个问题问得好。
白薇,把解药拿来。”
白薇捧来一个木盒,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十个小瓷瓶,每瓶上都贴着标签。
“簪针上的毒,见血封喉,半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解药在这里,绿色瓶子。”
殷素素拿起一个小绿瓶。
“戒指丝线上的毒,延时发作,十二个时辰后才会毒发,解药是白色瓶子。
耳坠迷烟的解药是红色瓶子,脚环暗针的解药是黑色瓶子。”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所有解药,每人各配三份。
一份随身携带,一份放在月香楼的秘密据点,一份留在白府。
记住,使用暗器前,必须先确认自己身上带着对应的解药。”
五月忽然问:
“主子,如果……如果任务失败,我们被俘,这些暗器落到敌人手里……”
“问得好。”
殷素素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铜制钥匙。
“每件暗器都有自毁机关。
用这把钥匙插入簪尾、戒指内侧、或者臂弩的卡槽,转动三圈,内部的机簧就会崩毁,毒药也会被特殊药剂中和。
即使落入敌手,他们也研究不出什么。”
她将钥匙递给一月:
“你是月卫之首,这把钥匙由你保管。
但我要你们记住——
自毁是最后的手段。
我更希望你们永远用不上它。”
一月双手接过钥匙,紧紧攥住,重重点头:
“属下明白。
我们会小心,会活着回来。”
殷素素拍了拍她的肩,转身离开训练场。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十一名女子又投入到刻苦的训练中,汗水浸湿了衣衫,但眼神坚定。
“主子。”
白薇跟上来,低声道;
“她们……真的能胜任吗?”
“她们必须胜任。”
殷素素望向府城方向。
“月香楼开张在即,我们需要眼睛,需要耳朵。
而她们,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当晚,书房。
白子墨刚从府城回来,风尘仆仆。
殷素素递给他一杯热茶:
“月香楼准备得如何了?”
“一切就绪。”
白子墨接过茶,一饮而尽。
“装修再有五天就能完工。
文谦先生已经招募了一批侍女、杂役,都是背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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