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屠宰车间门外,有三个人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瞅着,其中两个是中年妇女,另外一个是跟薛大娘年龄相仿的老太太,她们无一例外的手里都拎着一个铁皮水桶,一看就跟她俩一样,是来接猪血的。
她们俩还没走呢到门口,就有一个人从车间里走出来了,他的脚好像受伤了,走路略微有点跛,他直接冲着她俩走过来,接过薛大娘手里的水桶,又示意刘淑芳把水桶也给他。
刘淑芳就也把水桶递给他。他转身就走了。
薛大娘这才笑着对刘淑芳说,“那是我大儿子,因为小时候患小儿麻痹落下点儿病根,所以有些自卑,不太喜欢跟人说话,你别挑礼啊。”
刘淑芳连忙说,“怎么会呢?您家大哥看起来挺好的,您若不说,我刚才都没有留意到。”
这时车间里有位师傅走到门口吆喝了一声,“还有接猪血的吗?快把水桶拿来!”
那三个女人连忙上前几步,把水桶递过去。那人只是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句,“等着!”就一把拎起三个水桶进去了。那三个女人退到一边唠嗑,时不时地往车间门口看一眼。
过了一会儿,车间里传来猪惊恐地嚎叫声,听着有些瘆人。那嚎叫声一阵接着一阵的,足足嚎了五六起才停歇下来。就见两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打头的人一手一个,拎着两只水桶,后面的人拎着一个水桶,那三个女人连忙凑了过去,一人接过一个水桶,高高兴兴地向大门口走去。
薛大娘对刘淑芳说,“别着急,咱们还得等一会儿,我要了一副白下水,那个便宜,才两毛钱一斤,我大儿子都收拾干净了才拿给我,等拿回家再用苞米面揉搓一遍就能用了,那用过的苞米面也不浪费,可以拿来喂鸡。如果你想灌血肠,回头我收拾好了,匀你一些。”
“刘淑芳感激地说,“那可太好了!太感谢您了!那您就匀给我一半吧,手工费我也付给您。”
“说啥手工费?也不费啥事,苞米面也喂鸡了,也没浪费。”薛大娘爽朗地说道。
正说着,薛老大拎着一串白下水出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伙子,一手拎着一个水桶。他把下水递给薛大娘,只说了一句,“一共是十三斤半,就算十斤了。”那个小伙子喊了一声薛奶奶,放下水桶,就跟着薛老大急急忙忙的回车间里了。
薛大娘跟刘淑芳解释道,“那个小伙子是我家老大的徒弟,他们忙得很!哎呀,咱们这可怎么往回拿啊?!”
刘淑芳伸头看看,每个水桶里面都是装着三分之一的猪血。她一手一个拎起来,“薛大娘,你呢拎着下水,我拎着水桶。走吧!”
薛大娘笑着说,“那也行,你拎累了咱们俩就换换手。”
“没事儿,累了咱们就歇一会儿缓缓再走。”刘淑芳率先往大门口走去。她心里美滋滋,想着美味的血肠,就算再沉一些,她也拎得动。一路上,薛大娘给刘淑芳传授着猪血的各种做法,这些她还真不会,以前她家和婆婆家都没有杀过猪,过年吃到了血肠也都是从杀猪的亲戚或者邻居家买的现成的。
薛大娘讲得明白,刘淑芳听得认真,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到家门口了。
刘淑芳把薛大娘送回家,才拎着自己家的水桶回家。
一进院子,就看见她洗了一半的衣服,此时都立立正正地挂在晾衣绳上。
屋子里,三个孩子都已经起来了,屋子也都收拾好了。看着干干净净的屋子,刘淑芳老怀大慰,挨个表扬了一番,她洗洗手,准备做早餐。
早上就吃蒸猪血,再蒸一盆大米干饭,正好一锅出了。
猪血跟水的比例是1:1,再往里面放适量的盐和油,搅拌均匀,盖上盖子,以防止出现蜂窝,那样口感就不好了。
那边蒸上大米饭和猪血,这边又开始做血豆腐。把剩下的猪血分成两份,一份做血豆腐,另一份留着做血肠。
先把适量的盐做出饱和的盐水,倒在猪血中搅拌均匀,静置半个小时,猪血就凝结成块了,再把血块连着盆一起放在冷水锅里,水面要没过盆,小火加热,水微沸后,再加热一刻钟就可以了。取出盆,自然冷却,就可以切块备用了。
血块没有下锅的时候,那边的大米饭和蒸猪血就已经做好了。
所以,这边煮着血块,那边一家四口就开饭啦,只不过刘淑芳不放心,时不时地去灶房看看煮血块的火候。
蒸猪血出锅的时候,往上面撒了一把葱花。
蒸猪血的小盆放在八仙桌的正中间,母子四人一人一碗大米饭,一人拿着一把羹匙,你一匙我一匙,一口米饭,一口蒸猪血,谁也没有说话,当一餐饭结束的时候,饭还剩下一半,那一小盆蒸猪血都吃光了。
李立恒这才摸着小肚子说,“蒸猪血太好吃啦!妈妈,咱们中午还吃蒸猪血好不好?”
刘淑芳笑着说,“傻孩子,总吃一样的,会吃腻的。咱们中午吃炒血豆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