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刘淑芳就乘火车回去上班了,李立远和白彩的假期还有,还可以继续留在北京,他们俩准备带着双胞胎女儿好好逛逛北京城。
刘淑芳走的那天,天刚放晴,李立远开车送她去火车站。临上车前,她拉着李立远的手嘱咐:“带着孩子好好玩,别总惦记工作。也多帮帮你妹妹,看陶涛那孩子……是个实诚人。”李立远笑着说:“妈您放心,我会看着办的。”
送走刘淑芳,李立远和白彩真把工作抛在了脑后。头天就带着双胞胎去了天安门,俩小姑娘穿着同款蓝布鞋,举着小红旗,在金水桥前站得笔直,奶声奶气地唱《东方红》,引得路人纷纷拍照。李立远举着相机,白彩帮孩子们理着被风吹乱的刘海,阳光落在一家人身上,亮得像幅年画。
转天去了故宫,双胞胎对屋檐上的瑞兽着了迷,缠着白彩问“那个长尾巴的是龙吗”“它会飞吗”。白彩索性拉着她们坐在角楼的台阶上,掏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边画边讲:“这叫鸱吻,是守护房子的神兽,就像爸爸守护我们一样。”李立远在一旁听着,忽然觉得,平日里对着图纸和数据的妻子,此刻讲起故事来,眼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他们还去了胡同里的老字号,给孩子们买了兔儿爷、风车,又在护国寺小吃店点了豌豆黄、驴打滚。双胞胎捧着小碗,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勺,嘴角沾着糖渣,像两只偷嘴的小松鼠。李立远看着,忽然想起小时候,刘淑芳也是这样,把好吃的都留给他们兄妹仨。他悄悄给白彩夹了块艾窝窝:“你也吃,别总顾着孩子。”
这天傍晚,他们带着孩子去找李丽娜刚走到她家大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笑声——陶涛正踩着梯子,帮李丽娜往墙上钉新做的木架,准备用来摆花盆;杨阳在一旁递钉子,嘴里喊着“陶叔叔,往左点”;李丽娜站在底下扶着梯子,时不时叮嘱“慢点,别踩空”。
“这是忙啥呢?”李立远笑着进门。陶涛赶紧从梯子上下来,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哥,嫂子,你们回来了。丽娜姐说想在墙上种点牵牛花,我给搭个架子。”李丽娜接过话:“院里太空了,种点花好看。”说话时,目光落在陶涛沾着木屑的袖口上,忍不住伸手帮他掸了掸,指尖碰到布料的瞬间,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各自别开眼,脸上却像落了晚霞,悄悄红了。
白彩把这幕看在眼里,拉着李立远往屋里走:“孩子们渴了,咱进去倒水。”双胞胎和杨阳早凑到一起,炫耀着各自的新玩具,院里的笑声混着晚风,格外熨帖。
晚饭时,陶涛没走,李丽娜炒了他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他则抢着洗碗,说“你们看孩子,我来就行”。李立远看着他系着李丽娜的围裙,在厨房忙忙碌碌的样子,忽然跟白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有些事,不用多说,就像院里悄悄发芽的牵牛花籽,只待春风一吹,自然会顺着架子往上爬,把日子缠成一团暖。
夜色渐深,李立远一家告辞时,陶涛正把攒了一天的淘米水拎到石榴树下,李丽娜一舀子一舀子地浇着石榴树。月光落在两人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几乎要挨在一起。白彩问李丽娜:“明天我们带孩子去颐和园,一起去?”李丽娜看了眼陶涛,他赶紧接话:“我也有空,我开车送你们。”
风吹过胡同,带来远处卖冰糖葫芦的吆喝声。李立远看着院里那盏亮着的灯,忽然觉得,北京城的热闹,不止在天安门、故宫,更在这胡同深处的四合院里——有花架待种的期盼,有碗筷相碰的琐碎,还有藏在眼神里的、说不出口的温柔,这些凑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人间烟火,暖得让人舍不得挪脚。
春日的颐和园像幅刚展开的水墨画,昆明湖的冰化了大半,粼粼的波光映着万寿山,佛香阁的金顶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陶涛早买好了船票,一行人往排云殿方向走。长廊里的彩绘刚描过新漆,“八仙过海”“岳母刺字”的故事看得孩子们眼睛发亮。双胞胎指着画里的娃娃问:“妈妈,那个穿红衣服的是仙女吗?”白彩笑着点头:“是啊,她在给大家送福气呢。”
李丽娜走在中间,手里的布包递给陶涛:“帮我拿一下。”陶涛接过来,手指不经意碰到她的指尖,像被廊檐下的春风拂过,轻轻一颤。他快走两步,指着远处的石舫:“看,那船是石头做的,不会沉。”杨阳和双胞胎立刻跑过去,趴在栏杆上喊“大船大船”。
坐船游湖时,李立远撑着船桨,白彩给孩子们剥橘子。
李丽娜靠在船舷上,看着湖水悠悠荡开,陶涛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递过来块豌豆黄:“尝尝,刚买的,甜而不腻。”她接过来,咬了一小口,甜味漫开时,听见他低声说:“等忙完这阵,我带你们去郊外看桃花,那时候也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李丽娜没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眼角的余光里,他的耳朵又红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