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九年(公元198年)春,在彻底消化了官渡之战的胜利果实,并与曹操、刘备达成《官渡之盟》后,吕布集团迎来了其势力发展的一个高峰期。随着北方四州(并、幽、冀、青)及司隶、豫、兖部分郡县的渐次平定,一个空前庞大的北方帝国已初具雏形。此刻,定鼎天下之中、彰显正统威仪,便成了吕布及其谋士们下一步的核心考量。
迁帝还都,改元建安
吕布首先做的,便是将那张最重要的政治王牌——汉献帝刘协,从偏居一隅的并州阴馆,隆重地迎回了故都洛阳。尽管洛阳城历经董卓焚毁、战乱破坏,依旧残破不堪,但其作为东汉两百年国都的象征意义,是任何其他城市都无法比拟的。
在数万精锐并州军的护卫下,天子銮驾浩浩荡荡抵达洛阳。吕布亲自于城外三十里迎接,态度恭谨,做足了“匡扶汉室”的姿态。随即,他以大将军、录尚书事的名义,宣布“奉驾还都”,并下令征发民夫,拨付钱粮,开始大规模修复洛阳宫室、城墙,力图尽快恢复这座帝都的起码气象。
与此同时,在贾诩、徐庶等人的建议下,以天子名义下诏,改元“建安”,取“建立安定”之意,昭示着结束动荡、开启新篇的政治愿望。诏书颁行天下,宣告大汉王朝的政治中心,在经历了长安的混乱与并州的偏安后,终于重返雒阳!这一举动,在政治上极大地提升了吕布集团的正统性和号召力,使得吕布“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姿态更加名正言顺。
洛阳,临时大将军府(设于原南宫残存殿宇)。
贾诩已自长安抵达洛阳,与徐庶一同,成为了吕布身边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这一日,吕布召集核心文武,商议下一步大计。
贾诩首先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低沉:“主公,如今陛下已还都洛阳,年号已更,天下瞩目。然,名器未正,则赏罚难行。主公虽位极人臣,然大将军之名,已不足以彰显主公扫平北地、迎奉天子之功勋,亦难以酬谢麾下文武浴血奋战、开拓疆土之劳。”
徐庶接口道:“文和先生所言极是。主公现据有并、幽、冀、青、司隶一部,豫、兖亦有其土,疆域之广,实力之雄,冠绝诸侯。若主公名位不显,则麾下将士封赏亦受限制,恐寒了功臣之心。自古功高莫过于救社稷、安天下,主公之功,已非人臣所能酬。当进位国公,加九锡,开府仪同三司,方可名正言顺,总揽朝纲,赏功罚过!”
进位国公!这是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步骤。在汉代,非刘姓不得封王,国公已是人臣所能达到的极致,拥有极大的自治权和崇高的地位,几乎是通往更高权位的必经阶梯。
吕布端坐主位,听着两位心腹谋士的进言,心中波澜涌动。他扫视下方,张辽、高顺、马超、张合等将领眼中皆流露出期待与兴奋。他们追随吕布浴血厮杀,除了信念与忠诚,自然也渴望封妻荫子,光耀门楣。主公进位越高,他们所能获得的封赏自然也越厚。
“文和、元直之言,甚合吾意。”吕布缓缓开口,声音洪亮,“既为天下计,为将士计,此事便依二位先生所议,着手操办!具体礼仪典章,由文和总揽,元直协理。”
“诺!”贾诩与徐庶躬身领命。此事定下,意味着吕布集团将正式从一个强大的军事集团,向一个具备完整国家雏形的政治实体迈进关键一步。
袁氏余孽,追亡逐北
议定进位之事后,话题转向了北方的隐患。徐庶呈上一份简报:“主公,据幽州、并州边报,袁本初败亡后,其子四散。长子袁谭,收拢部分残兵及渤海船只,已浮海东渡,不知所踪,疑似前往辽东或三韩之地。次子袁熙,率部众万余,北上投奔了高句丽。三子袁尚,则带着最忠心的一部分精锐,远遁漠北,似有依附鲜卑部落之意。”
众将闻言,议论纷纷。张辽道:“主公,袁氏虽败,然其子犹存,恐为后患。末将请命,率军追剿,永绝后患!”
马超也跃跃欲试:“末将愿往漠北,擒拿袁尚!”
吕布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看向贾诩和徐庶:“文和、元直,你二人以为如何?”
贾诩与徐庶对视一眼,由贾诩开口道:“主公,袁谭浮海,袁熙投高句丽,此二者,地处偏远,气候、地理于我大军不利,且其势已微,短期内难以构成威胁。若贸然兴师远征,耗费巨大,得不偿失。可令幽州、青州加强海防,严密监视即可。”
徐庶补充道:“然,三子袁尚,遁入漠北,意图依附鲜卑。漠北胡人,向来是我北疆大患。若让袁尚与鲜卑勾结,以其名望煽动诸部,则北疆恐永无宁日,将极大牵制我军精力,影响主公南下大计。此獠,必须追捕,以绝后患!”
吕布沉吟片刻,他深知北方胡患的麻烦,历史上多少中原王朝被其拖垮。袁尚若真与鲜卑勾结,确实后患无穷。
“便依二位先生之见!”吕布决断道,“文和,追捕袁尚之事,由你全权负责,可调动幽、并边军,联络熟悉漠北地形之向导,务必擒杀袁尚,震慑胡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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