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的目光骤然变冷,但表情依然平静:“陈库长,你的管理方案很好。但记住,末世之中,人心难测。回去吧,你的仓库需要你。”
陈山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立刻躬身退下。
等陈山彻底离开后,殿堂沾满了终焉黎廷的核心成员以及铁魂计划培养人员。
林奕坐在主堡殿堂的王位上。
黑袍下摆拂过冰冷的石阶,无声,却带着千钧重压,让台下三十道原本就笔挺的脊梁瞬间绷得更紧,仿佛下一瞬就要崩断的弓弦。
火把的光芒在他身后跳跃,将他的影子拉得巨大而扭曲,投在刻满箴言与战纹的石壁上。
他的目光,比地下仓库的寒风更冷,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年轻而灼热的脸庞。
柯察金的坚毅,李保尔的纯粹,切格的狠戾,扎克的沉稳,拉托夫的果决……这些面孔,即将在熔炉中重塑。
“欢迎来到铁魂学堂。”林奕的声音不高,却像浸透了冰碴的钢鞭,抽打在寂静的空气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激起一阵几乎无法察觉的战栗。“从这里走出去的,只有两种人——终焉黎廷的信仰化身,或者……”他刻意停顿,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个年轻人的肩上,“……滋养这片谷地的废料。”
没有倒抽冷气的声音,只有骤然变得更加粗重、却被死死压抑住的呼吸。
他们的眼神,在听到“废料”二字时,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燃起更加疯狂的火焰——那是宁愿粉碎也不愿沦为废料的决绝。
“你们的第一课——”林奕抬手。
侧门轰然打开,刘君带着一队人,他们手中捧着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套套布满幽暗尖刺的诡异金属内甲,甲胄内衬隐约透出暗沉的皮质光泽,那是毒鳄皮特有的纹理。
“刺甲衣。”刘君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件平常事,“内衬毒鳄皮,铁刺淬有微量的神经毒素,不会致命,只会让你们时刻保持‘清醒’。”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穿上它,直至领袖下令脱下。训练期间,任何自行脱下或损坏的行为,视为叛逃。”
空气凝固了一瞬。
“为了终焉黎廷!”
是柯察金。他第一个踏出,没有丝毫犹豫,抓起一件刺甲就直接套上身。
铁刺瞬间扎入古铜色的皮肤,鲜血立刻渗出,染红了训服。
他的肌肉因毒素的刺激而微微抽搐,额角青筋暴起,但眼神却如同在痛苦中淬火的钢铁,愈发灼亮。
“为了终焉黎廷!”
李保尔、切格、扎克、拉托夫……所有人低吼着,如同被唤醒的群狼,争先恐后地扑向那刑具般的甲衣。
撕裂声,铁器碰撞声,压抑的闷哼声,以及毒素侵入身体后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抖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殿堂。
没有人犹豫,没有人质疑。仿佛穿上这身带来痛苦的甲衣,是一件无上的荣耀。
楚梦瑶和雨小舒站在高台侧的阴影里,楚梦瑶的手指微微蜷缩。雨小舒却目光锐利,低声道:“看,他们的眼神……信仰正在吞噬痛苦。”
接下来的日子,坠龙山谷的最深处,变成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白日是超越极限的体能和战技锤炼。他们的对手是那些冰冷的老兵,每一次碰撞都实打实见血,骨折、脱臼、内伤成了家常便饭。
沉重的训练器械,锋利的未开刃武器,以及无处不在的泥沼、尖桩、高墙,都在消耗着他们的每一分体力,考验着他们的每一寸意志。
夜晚,没有休息。
而是由林奕亲自讲授的思想熔铸课。
火光摇曳,映照着他冰冷的面具和岩壁上“以血铸魂!以骨筑疆!”的箴言。
他剖析终焉黎廷的信念,描绘末世之中王国的辉煌与危难,将忠诚、牺牲、绝对服从的概念,用极具煽动性和压迫感的方式,一遍遍镌刻进他们疲惫却极度亢奋的精神深处。
“你们的灵魂,属于终焉黎廷!”
“你们的血肉,将为王国疆土而铸!”
“你们的意志,即是斩破一切黑暗的利刃!”
声音如同洪钟,混合着神经毒素带来的尖锐痛楚,狠狠砸进他们的脑海。
有人倒下,会被立刻拖去用最好的药剂强行恢复,然后再次投入训练。柯察金在一次对抗中臂骨骨折,仅简单固定后,就用另一只手继续挥剑。李保尔高烧不退,却凭借可怕的意志力完美推演完了沙盘上的绝境攻防。切格和瓦拉像两头沉默的凶兽,哪怕虎口撕裂见骨,眼神也始终盯着目标,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深夜,极限负重越野之后,三十人如同破布口袋般瘫倒在冰冷彻骨的演武场上。刺甲衣早已和血肉模糊的背部黏连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带来钻心的刺痛和毒素的灼烧感。
林奕踱步其间,如同检视即将出炉的兵器。
他停在几乎虚脱的柯察金面前。
“柯察金,告诉我,为何而战?”
“…为…终焉黎廷…永存…”气息微弱,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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