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坏了。”制片主任苦着脸,“就在电缆被割断的前十分钟,那一片的监控探头突然黑屏,技术人员说是线路老化。”
“老化个屁!这设备是刚租的!”古耳气得把剧本摔在地上。
角落里,张铭正闭目养神,手里把玩着那把并未出鞘的黑刀。
“不用查了。”他淡淡地开口,“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除了隔壁那个被踩了尾巴的剧组,还能有谁?”
“你是说蔡昆?”卢静皱眉,“他胆子这么大?这可是刑事犯罪。”
“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是资本捧出来的金凤凰。”张铭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他们现在口碑崩了,唯一的翻盘机会就是拖垮我们。只要《听风刀》拍不完,或者质量出了问题,他们就能靠营销把黑的说成白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千日防贼吧?”聂居有些担忧。
“防不住的。”张铭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把大的。”
他转过身,看向古耳:“老古,原本定在三天后的杀青戏,提到今晚拍。”
“今晚?”古耳一愣,“可是场景还没完全布置好,而且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雪……”
“要的就是暴雪。”张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月黑风高,大雪封山,正是杀人的好时候。卢风的最后一战,不需要精致的布景,只需要够冷,够绝。”
古耳盯着张铭看了几秒,忽然一咬牙:“行!听你的!通知各部门,今晚通宵,拍大结局!”
……
横店的冬夜,寒风如刀。
预报中的暴雪如期而至,鹅毛般的大雪在探照灯的光柱下飞舞,将整个片场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
这是一座废弃的古庙,断壁残垣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凄凉。
按照剧本,卢风将在今晚,在这里迎战最后的反派——北汉第一高手“鬼手”。
饰演“鬼手”的是一位特约武行,姓赵,也是个练家子。
“各部门准备!”古耳裹着军大衣,手里的大喇叭都在颤抖,“这场戏是一镜到底!从庙门口打到大殿,中间不能断!张铭,老赵,你们俩悠着点,地滑!”
张铭站在庙门口的台阶下,黑布蒙眼,那一身粗布麻衣已经被雪花覆盖。
他没有拿那把黑刀,而是换回了剧组准备的道具刀。毕竟是跟自己人对戏,真刀太危险。
“Action!”
随着场记板落下,风雪中,两道人影瞬间撞在一起。
叮!叮!叮!
刀光剑影在雪夜中绽放。
张铭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每一次出刀都精准地卡在节奏点上。老赵虽然吃力,但也勉强能跟上。
两人一路从台阶打进院子,积雪被踩得四处飞溅。
就在两人即将打入大殿的一瞬间,变故突生。
原本应该从侧门冲出来配合围攻的两个群演,突然脚下一绊,摔倒在地。而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大殿的房梁上悄无声息地滑落,像一只巨大的蝙蝠,直扑张铭的后背。
这不在剧本里!
监视器后的古耳猛地站起来,刚要喊卡,却发现那个黑影的速度快得惊人,手里的寒光更是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气。
那是真刀!
“小心!”大力在场边尖叫。
张铭的耳朵动了动。
在漫天的风雪声、道具刀的撞击声中,他听到了一丝极不和谐的破空声。
那是金属切开空气的尖啸,带着必杀的决心。
他没有回头,身体在高速运动中强行扭转,手中的道具刀反手向上一撩。
“当!”
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响起。
张铭手里的道具刀,竟然被对方直接斩断!
断掉的刀刃飞旋着插进旁边的木柱,入木三分。
那个黑影落地,没有丝毫停顿,手中的短刀如毒蛇吐信,直刺张铭的咽喉。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个黑影的脸。
鸭舌帽,脸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刀疤。
正是那天在烧烤店角落里喝酒的男人。
“你是谁?!”老赵吓傻了,举着刀不知所措。
刀疤男根本不理会其他人,他的眼里只有张铭。他的刀法狠辣刁钻,招招都是冲着要害去的,根本不是在演戏,而是在索命。
“别停机!”
就在全场大乱,保安准备冲上去的时候,张铭突然大吼一声。
他丢掉手里的断刀,侧身避开刀疤男的一记横扫,顺势滚向大殿一侧的兵器架。
“老古!拍下去!”
古耳的手指僵在半空,看着监视器里那个在生死边缘游走的男人,咬牙吼道:“摄像机跟上!谁特么敢停我弄死谁!”
这是一场疯狂的赌博。
张铭在赌,赌这个刀疤男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或者说,赌他只是来“废”掉自己的。
刀疤男显然也没想到张铭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拍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更浓烈的戾气。
“找死!”
他低吼一声,手中的短刀挽出一个诡异的刀花,封死了张铭所有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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