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星墓深处,归墟裂缝虽被雷帝残魂结合韩天雷、木青璇之力暂时封印,然幽冥教主投影败退时留下的暗手,却如附骨之疽,引动了星墓积郁万古的寂灭煞气。整个碑林空间剧烈震荡,无数记载上古道法的巨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裂痕蔓延。那被混沌光膜镇压的归墟裂缝,虽未立刻破封,但渗出的丝丝缕缕归墟意韵,却与星墓本身的死寂法则产生共鸣,化作无数扭曲的、充满恶意的阴影触手,自虚空探出,无差别地攻击着范围内一切生灵!
“不好!星墓寂灭煞气被引动,此地即将崩塌!必须立刻离开!”了尘禅师脸色凝重,佛光化作金钟罩住四人,抵挡着阴影触手的扑击,但金钟表面涟漪阵阵,显然支撑艰难。
凌虚子古剑出鞘三寸,煌煌剑气纵横交错,将逼近的触手斩断,但触手断而不灭,化为更多细小阴影缠绕而上,他沉声道:“空间结构正在崩溃,寻常遁法恐难穿行这混乱区域!”
韩天雷感应着四周愈发狂暴的空间乱流与不断增强的归墟吸力,心知了尘二人所言非虚。他目光扫过手中光芒略显黯淡的万法雷碟残片,又看向那不断冲击封印的归墟裂缝,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寻常方法确实难以脱身。但或许……可以借此力,打出一条通道!”他猛地将万法雷碟残片祭起,生灭雷印全力催动,却不是攻击,而是引导!以雷碟为媒介,强行吸纳周围肆虐的寂灭煞气与空间乱流,更引动了一丝被封印的归墟之力!
“天雷!不可!归墟之力沾之即蚀!”木青璇花容失色,想要阻止。
“无妨!雷帝之道,执掌生灭,归墟亦在灭中!正好借此淬炼雷印,以灭生之力,破开死局!”韩天雷长啸一声,周身雷光暴涨,竟主动将那些狂暴能量纳入生灭雷印之中!顿时,他体表雷光与黑气交织,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面容因极致痛苦而扭曲,但眼神却愈发明亮锐利!他在进行一场极度凶险的赌博,以自身为熔炉,炼化寂灭,逆转生机!
“韩小友!”了尘与凌虚子亦是大惊,想要相助,却被更猛烈的阴影触手缠住。
木青璇咬牙,不顾危险,将精纯的建木本源毫无保留地渡入韩天雷体内,助他稳定生机,平衡那毁灭性能量。
“给我开!”韩天雷嘶吼,将炼化后的、蕴含着极致“毁灭”与一丝“涅盘”意韵的恐怖能量,混合着自身全部雷元,化作一道撕裂混沌、仿佛要重定地水火风的紫黑色雷枪,狠狠轰向头顶那最为混乱、也是空间壁垒最薄弱的区域!
“轰咔——!”
雷枪过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层层破碎,硬生生炸开了一条短暂的不稳定通道!通道外,隐约可见正常星空的景象!
“走!”韩天雷声音沙哑,显然消耗巨大,率先冲入通道。木青璇、了尘、凌虚子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四人刚脱离不久,整片碑林核心区域便在一阵无声的湮灭中,彻底坍塌、收缩,最终化为一个极小的黑点,消失不见,只留下更加狂暴的空间余波。那归墟裂缝,亦随之隐没。
……
数月后,青霖城,雷帝宫静室。
韩天雷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雷光深邃,气息虽略显虚弱,却更加凝练浑厚,对生灭之道的领悟更上一层楼。强行炼化寂灭煞气与归墟之力,虽险象环生,却也让他对“灭”之真谛有了更深体会,生灭雷印愈发圆满。
木青璇坐于一旁,见他无恙,这才真正松了口气,美眸中带着心疼与后怕:“下次不可再如此行险了。”
韩天雷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此次星墓之行,虽险死还生,但收获巨大。不仅确认了归墟之劫的恐怖,获得了万法雷碟残片,结识了了尘、凌虚子二位前辈,更关键的是……”他目光变得锐利,“我们看到了幽冥教主的真正图谋,以及……对抗归墟的一线可能。”
“你是指……雷碟所示的那‘四方镇物’与‘生灭轮回之极’?”木青璇沉吟道。
“不错。”韩天雷点头,“归墟之力,旨在让万法归寂,重归虚无。而雷霆之道,乃至阳至刚,执掌生灭,恰是其克星之一。但单凭雷霆的‘灭’之力,恐难真正抗衡那终极的‘无’。需得寻得那蕴含极致生机的‘镇物’,平衡生死,乃至领悟那超脱生灭的‘轮回之极’,方有彻底净化或封印归墟的可能。”
他顿了顿,继续道:“了尘禅师与凌虚子前辈已答应加入星盟,以其人脉阅历,或可助我们探寻‘四方镇物’的线索。而星盟初立,百废待兴,整合力量、提升实力更是当务之急。我需尽快消化此次所得,稳固修为,并借万法雷碟,进一步推演天机。”
就在二人商议之际,静室外传来洛星河略显急促的声音:“盟主,圣女,巡天司急报!”
韩天雷神色一凝:“进。”
洛星河推门而入,脸色凝重:“刚接到巡天司密报,三日前,位于‘天风界’的‘巡界碑’突然示警,显示其附属小世界‘青木界’本源急剧衰减,界域屏障出现不明裂痕,疑似有强大死气渗透!驻守天风界的风阁长老传讯求援,并言及裂痕处残留的空间波动,与幽冥教手段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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