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突然升起一阵无力感。
这种命运被他人轻易拿捏的感觉，比直接的辱骂和诋毁，更让人窒息。沈砚之前的种种努力，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沈砚沉默地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陷入掌心，带来一丝细微的刺痛，这刺痛反而让他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些。
抗衡不了吗？
现在，是的。
现在的沈砚，只是一个刚刚凭借综艺翻红，手握两部未播网剧和一部电影的配角，在欢瑞和企鹅这样的行业巨鳄面前，他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但是以后呢？
沈砚突然有些不甘，不是因为作品被放弃的不甘，而是不甘心被人摆布。既然资本的铁拳如此现实，那么，能打破这铁拳的，唯有更硬的实力和更高的地位，沈砚现在没有叫板的资格，不代表永远没有！
听起来有点中二，却是很现实的事情。
如果沈砚有李X峰的流量，他还会被人家顺手黑了一把，却无法还击吗？他还会被乐视轻易放弃吗？
只是流量，就能让资本青睐，那演技、作品、口碑和奖项呢？这些演员的硬通货，才是话语权。
资本可以黑他，可以不让他宣传，却剥夺不了他的演技和系统，他可以继续成长，终归有一天，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想通了这一点，沈砚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好好演戏，提升自己，等咖位上去了，今天失去的，将来要他们加倍奉还！”
林薇看着沈砚眼中升腾的火苗，心中的沮丧也被驱散了不少，她用力点头，“对，大不了就当这部戏没宣传，我们还有下一部呢，是金子总会发光！”
杨小狐倒是很惊讶，说老实话，她见过太多新人了，能像沈砚这么中二的……不是，能这么快就调整过来的，还真不算太多。
希望沈砚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能永葆初心……
沈砚自然不是说说而已，接下来的日子，他更加专注于《绣春刀2》的拍摄。他将所有外界的纷扰和压力，都转化为了裴纶这个角色的养料。
那份在乱世中求存，于缝隙间游刃的智慧和坚韧，被沈砚演绎得愈发入木三分。连陆阳都私下对张宁感慨，“小沈这段时间，戏是越来越沉了，像是憋着一股劲。”
与此同时，备受瞩目的《青云志》终于在万众期待中登陆了芒果台和企鹅视频。
开播当晚，声势那叫一个浩大。
热搜前十占了八条，全是关于剧情、角色、演员的正面营销。李X峰的俊朗，赵小刀的灵动，恢宏的特效场景……各种通稿铺天盖地，仿佛整个娱乐圈都在为这部仙侠巨制让路和喝彩。
收视率自然也是一路飘红，网络播放量更是以惊人的速度攀升，俨然一副剧王降临的姿态。
而就在《青云志》开播的第二天，《太子妃升职记》也在乐视视频悄然上线了。
没有预热，没有宣传，甚至连乐视视频首页的推荐位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图标。
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大海，几乎没有激起任何涟漪。和《青云志》那边的锣鼓喧天相比，《太子妃》这边冷清得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沈砚和林薇在酒店房间里，默默看着《太子妃》那可怜巴巴的初始播放量和寥寥无几的弹幕，心情复杂。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这种对比，还是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然而，事情在几天后，开始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最先是在B站。
一个专注于吐槽烂剧的UP主，本着猎奇的心态去看了几集《太子妃》，准备做一期吐槽视频。结果看完之后，他发现自己……有点上头？
这剧，服化道是廉价的，场景是寒酸的，但剧情节奏快得飞起，台词沙雕又魔性，男儿心女儿身的设定带来的反差笑点密集，大部分演员的表演虽然有点青涩，却意外地贴合这种中二搞笑的风格。
尤其是沈砚饰演的太子齐晟，表面高冷禁欲，内心吐槽不断，那种一本正经地搞笑的反差萌，和张甜爱内心是抠脚大汉的太子妃张芃芃之间的互动，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于是，这位UP主临时改变主意，做了一期名为《穷得坦荡，沙雕到发光！这破剧我居然追得停不下来！》的安利向视频。视频迅速在B站传播开来，播放量节节攀升。
紧接着，豆瓣《太子妃升职记》的评分开始悄然增长。微博上，也开始出现一些零星的讨论。
“有人看《太子妃升职记》吗？笑死我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太子齐晟好帅！表面冰山，内心弹幕笑死我了！”
“张芃芃简直是女主中的泥石流！爱了爱了！”
“这剧太魔性了，虽然穷，但导演是会拍的，演员也是敢演的！”
一开始，沈砚和林薇还以为是乐视回心转意，暗中投入了宣传。但林薇去打听了一番后，确认乐视确实已经彻底放手，没有任何后续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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