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星图’坐标,很可能就在那密匙里,或者需要密匙才能读取控制台被封存的底层数据。”苏瑾总结道,“问题是,怎么打破这‘琥珀’?强行破坏,会不会连里面的密匙一起毁掉?或者……惊动那个‘墓碑’?”
“我感觉……那层东西……好像不是‘硬’的……”星辰忽然开口,他挣扎着从林晚怀里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陆寒琛身边,小手拉住父亲的手,“爸爸,我们一起试试?用我们‘里面’的那种感觉……就是……很温暖,很想让东西‘长好’的那种感觉……”
陆寒琛立刻明白了星辰的意思。星辰指的是他们父子之间,以及他们与“原初之种”共鸣时的那种“生命”、“修复”、“生长”的柔和力量,与这灰白物质代表的“固化”、“死亡”、“终结”截然相反。
这或许是钥匙。
陆寒琛点点头,重新在遗骸前站定。这一次,他示意星辰站在他身前,自己则双手轻轻搭在儿子稚嫩的肩膀上。他闭上眼睛,彻底放松对体内那些冲突伤势的压制,而是引导着那新生的、虽然微弱却代表着“完整”与“可能性”的力量,顺着双臂,缓缓流入星辰的身体。
星辰也闭上了眼睛,额头的银印光芒变得柔和而坚定。他将父亲传递来的力量,与自身“星痕”中那纯净的灵性、以及从“原初之种”那里感受到的浩瀚生机融合在一起,然后,如同最轻柔的呼吸,朝着那灰白封印物质,吹拂过去。
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剧烈的能量波动。只有一层极其淡薄、几乎看不见的、流转着微金银彩的雾气,从星辰的额头和双手散发出来,如同晨曦的薄雾,笼罩向那灰白物质。
奇迹发生了。
灰白物质接触到这层薄雾,表面并未溶解或崩裂,而是……仿佛“软化”了。它那绝对死寂的惰性能量场,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松动”。物质本身,从坚硬的、类似水晶的质感,渐渐变得半透明、柔软,甚至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生命体的“弹性”。
更奇妙的是,那被封印在内的指挥官遗骸,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虽然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但其紧握密匙的手指,似乎极其轻微地……松动了那么一丝。
“有效!继续!”秦屿川激动地低声喊道,同时死死盯着探测器的读数,防止出现任何能量失控。
陆寒琛和星辰维持着这个状态,两人的脸色都越来越苍白,尤其是陆寒琛,身体已经开始微微摇晃,嘴角再次渗出血丝。这种“软化”消耗的是他们最本源的力量,甚至动摇了陆寒琛刚刚勉强维持的伤势稳定。
但灰白物质的软化程度在加深,已经能看到密匙更清晰的轮廓。
就在密匙即将完全显露,甚至指挥官的手指似乎就要松脱的刹那——
整个圆形厅室,猛地一震!
不是来自脚下,而是来自……上方!
厚重的金属天花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有万吨重物正在其上碾压、拖行!紧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无数细碎金属片摩擦、又仿佛亿万只虫豸啃噬的、令人头皮发麻、牙齿发酸的噪音,穿透层层阻隔,清晰地传入厅室!
这噪音中,夹杂着一种冰冷的、贪婪的、仿佛能吸走所有热量的意志!
“是它!”星辰小脸煞白,猛地睁开眼睛,恐惧地看向天花板,“‘墓碑’……它的一部分……就在我们头顶!它在……找我们!找这里的‘声音’!”
探测器的警报无声地狂闪!显示厅室上方岩层(或前哨站上层结构)中,正有某种高能量、高密度的“秩序/惰性复合体”在快速移动、渗透!
“快!没时间了!”苏瑾厉声喝道,枪口指向天花板,虽然她知道这毫无意义。
陆寒琛一咬牙,将最后一丝力量压榨出来,连同星辰猛然增强的银印光芒,狠狠“推”向那几乎已经完全软化透明的灰白物质!
啵——
一声轻微得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
灰白物质如同融化的蜡油般彻底化开、滴落,露出其中保存完好的指挥官遗骸和那枚金属密匙。遗骸保持着怀抱密匙的姿态,但就在灰白物质消失的瞬间,它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头颅微微一垂,身体迅速失去支撑,连同那把椅子,一起化作了簌簌飘落的、细腻的灰色尘埃,只留下那枚密匙,“叮”的一声,掉落在地。
陆寒琛和星辰同时脱力,向后倒去,被林晚和秦屿川分别扶住。
秦屿川眼疾手快,一把抓起地上那枚冰凉沉重的金属密匙。密匙入手沉甸,表面那个六边形蜂巢浮雕触感清晰,边缘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指挥官的生物信息印记。
几乎就在密匙离地的同时——
轰!!!
厅室上方的天花板,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硬生生撕开一道长达数米的裂口!裂口中涌入的不是光线,而是粘稠如墨汁、却又冰冷死寂的灰白色“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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