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跑过去,摸了摸叶片,厚实坚韧:“就是这个!棕榈叶!多摘点,小心别划破手!弄回去铺屋顶!”
另一边,老张带着人在沙滩和林地交界处“寻宝”。
“张哥,这块石头行不?够平!” 一个壮汉搬起一块脸盆大的扁平石头。
老张过去看了看,又用手抹掉表面的沙:“行,当垫脚石。再找点更大的,垒墙角。”
“老张!你看这根!” 另一个船员拖着一根比大腿还粗、三四米长的枯木过来,气喘吁吁,“够直吧?就是有点沉!”
老张敲了敲木头,听了听声音:“好料子!没被虫子蛀空!就用它做主梁!再来几个人,一起抬回去!”
营地上,蒋明带着主力伐木队干得热火朝天。工具不够,就用笨办法。两个人负责用匕首和石头在树干上开槽,另外几个人用削尖的木棍插进槽里,喊着号子一起用力撬。
“一、二、三!嘿——哟!”
粗大的树干在众人的合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缓缓倾斜,最终倒地。
“快!把枝杈削掉,拖回去!” 蒋明指挥着,自己也上手拖着一根木头往空地走。
木头有了,藤蔓和棕榈叶也源源不断运回来。真正的搭建开始了。
蒋明站在空地中央,像个总工程师:“先立柱子!照着画好的线,挖坑!不用太深,沙地不稳,咱们用石头卡死!”
船员们两人一组,抱着削尖了底部的木桩,对准浅坑,另一人用大石头狠狠往下砸。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沙滩上回荡。
一根根木桩被牢牢砸进地里。
“上横梁!把老张找来的那根大木头架上!” 蒋明吼着。
十几个壮汉喊着号子,将那根沉重的枯木主梁抬起来,架在几根主要的柱子上。
“绑死!用藤蔓,打水手结!打死结!” 蒋明亲自上手,粗大的手指翻飞,将坚韧的藤蔓在木头交接处缠绕、拉紧、打结,手法熟练得让人眼花缭乱。
“屋顶!铺棕榈叶!一层压一层,像铺瓦片!边上用藤蔓穿起来,绑在梁上!”
小李组的人立刻行动,将巨大的棕榈叶一片片抬上去,层层叠压。
下面的人用削尖的木棍将叶子边缘戳出洞,穿上藤蔓,拉紧,绑在框架上。
“围墙!用细点的树枝,插在柱子中间,绑牢!再用剩下的叶子补上缝隙!”
整个搭建过程嘈杂、忙碌,却有种奇异的秩序。
没人指挥具体细节,但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递工具的,扶木头的,绑绳子的,铺叶子的……
汗水湿透了破烂的衣服,沙子沾满了脸颊和手臂,手上被藤蔓勒出红痕,被木头毛刺扎出血口,但没人停下。
“这边!这边再来个人!这根梁有点晃!”
“藤蔓!再给我一段藤蔓!”
“叶子不够了!再去弄点!”
“小心手!别被木头砸着!”
呼喊声,提醒声,号子声,交织在一起。
太阳越来越低,影子越拉越长。
一个巨大、粗糙、却带着惊人生命力的窝棚轮廓,在沙滩上迅速成型。
它依托着几棵天然的大树,像个伸长的手臂,屋顶是厚厚的、层层叠叠的棕榈叶,墙壁是疏密有致的树枝和叶片。
虽然简陋,但足够遮风,足够让疲惫的人们蜷缩进去,获得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当最后一抹余晖即将被海水吞没时,蒋明站在窝棚口,叉着腰,看着眼前这个由自己和兄弟们用近乎原始的方式搭建起来的“家”,长长舒了口气,脸上满是油汗和沙土,但眼睛里透着光。
“成了!” 他吼了一嗓子,声音沙哑却洪亮,“建筑组的!都他娘的是好汉!现在,让老人孩子,伤员,女人,先进去!动作轻点,别碰坏了!”
筋疲力尽的船员们听到这话,互相看看,脏兮兮的脸上都露出憨厚又自豪的笑容。
他们自动散开,开始引导和搀扶那些在沙滩上瑟缩等待的人们,进入这个温暖的避风港。
几乎同时,资源组那边也传来了动静。
组长陶志勇带着几十号人,回到了营地边缘。
他们手里提着、肩上扛着、用衣服兜着各种各样的“收获”。
陶志勇自己手里提着几串用细藤串起来的鱼,每条都有巴掌大,还在甩尾巴。
他身后,几个小队也纷纷展示成果。
有兜着各种颜色野果的(经过医疗组简单辨认,挑出了几种大概率无毒的),有用树枝挑着几只像大蜥蜴又像无毛老鼠的奇怪小动物的,还有捧着一大窝鸟蛋的。
“林子里果子多,但不敢多摘,怕有毒。”
“这东西跑得快,好不容易用石头砸晕两只。”
“鸟窝在矮树上,掏了几窝。”
东西不多,混杂在一起,甚至有些寒酸。
但在这时候,每一点能吃的东西,都是金子。
陶志勇蹲在海边,看着面前几筐子乱七八糟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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