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会场入口处,突然再次传来一阵不大不小、却足以引起不少人注意的骚动。众人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朴素灰色布衣、白发苍苍、面色却异常红润、精神矍铄的老者,拄着一根看似普通、实则纹理细腻的黄杨木手杖,在一个同样穿着简单、气质沉静的年轻女子搀扶下,缓缓地走入了会场。老者身后,还跟着几位身穿干净白大褂、眼神清亮、步履沉稳的年轻医生。
“是袁老!”
“天哪!是袁西丈大师!他老人家竟然也来了!”
“他不是早已闭门谢客,多年不出山了吗?今天怎么会……”
几位在中医界地位颇高的人士,立刻认出了来者,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和无比尊敬的神色,连忙快步迎了上去,态度恭敬无比。
然而,这位突然出现的、在针灸界堪称活化石、泰斗级别的袁西丈大师,对周围那些迎上来、试图与他寒暄的人只是微微颔首,脚步却并未停留。他那双看似有些浑浊、实则内蕴精光的老眼,如同最精准的雷达,在会场中略一扫视,便径直朝着自助餐区的方向,朝着于飞所在的位置,稳步走了过来。
在全场越来越多惊讶、疑惑、探究的目光注视下,袁西丈走到于飞面前,停下脚步。他那双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紧紧地盯在于飞那副戴着纳米手套的双手之上,半晌,浑浊的老眼中突然爆射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如同实质般的精光,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他缓缓开口,声音苍老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一字一句地说道:“小伙子……你手上凝聚的这股‘气’……很有意思啊。老朽行医一甲子有余,还从未见过如此……凝练而活跃,仿佛拥有自身生命律动般的‘气’。”
袁西丈那布满深褐色老人斑、如同干枯树皮般的手指,如同早已计算好轨迹的鹰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却又蕴含某种玄奥韵律的速度与精准,突然扣住于飞手腕内侧的“内关”与“神门”两大要穴脉门之时,整个“青玉厅”会场顶部那巨大而繁复的水晶吊灯,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场的微弱干扰,竟然几不可查地、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无数切割面折射出的璀璨光芒也随之产生了细微的涟漪,仿佛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老中医的指甲修剪得极短,几乎与指肉平齐,显示出严谨的习惯,然而他那按压在于飞皮肤上的指腹,触感却意外地温润如玉,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恒定的暖意,完全不似老人的干枯,更像是一块被人经年累月、用心摩挲温养了无数岁月的上等羊脂白玉,温润中透着一股沉静的力量。
“奇哉!怪哉!” 老人原本显得有些浑浊、仿佛蒙着一层薄翳的眼珠,在指尖触碰到于飞脉象的瞬间,骤然爆射出如同实质般的灼灼精光,那光芒锐利而充满洞察力,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其下奔流的气血与能量!
他枯瘦得如同冬日树枝般的手指稳稳按在于飞腕间,感受着那指尖下传来的、远超常人的磅礴脉动,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颤:“老夫行医数十载,号脉无数,从未见过如此……如此奇异的脉象!任督二脉宽广通畅,内息奔涌如同长江大河,滔滔不绝,蕴藏着难以估量的生机与潜力;而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更是如同夜空星斗般罗列分明,彼此交汇贯通,循环往复间,隐隐自成一方天地,圆融无碍,了无滞涩……”
他越说越是激动,枯瘦的手指突然微微发力,那力道透入肌理,仿佛要更深入地探寻那脉象背后的根源,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于飞,语气带着一种发现稀世珍宝般的急切与探究:“小友!你……你体内这股雄浑根基,绝非寻常锻炼可得!快告诉老夫,你究竟师承哪位隐世不出的世外高人?是哪位老友,竟能调教出如此……不可思议的传人?”
一直密切关注着于飞这边动静的柳馨瑶,见到袁西丈突然抓住于飞手腕,并且神色激动,她那穿着精致高跟鞋的脚尖下意识地往前踏出了半步,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介入,保护于飞,或者至少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然而,站在她身旁的文攸宁,却仿佛早有预料般,动作轻柔却坚定地伸出手,轻轻拦在了她的身前,阻止了她上前的动作。
这位崇尚现代医学的知名教授,推了推自己鼻梁上那副作为装饰、并无度数的金丝边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理性与探究的光芒,她试图用科学的观点来解释眼前这有些超乎常理的一幕,声音清晰地开口道:“袁老,请您冷静。从现代医学和解剖学的角度来看,所谓的‘经络’、‘气脉’,目前并没有找到确切的实体结构对应,更多的可能是一种功能性概念,或者与神经系统、循环系统的某些功能相关,并不能直接等同于……”
“放屁!胡说八道!” 袁西丈仿佛被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怒火,猛地转过头,对着文攸宁的方向就是一声如同惊雷般的爆喝!那声音洪亮震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怒意,甚至震得旁边侍者托盘里几只水晶高脚杯都发出了细微的、清脆的颤动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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