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京都,某条底蕴深厚、闹中取静的胡同深处,李家大宅门前。
于飞依旧是那身不起眼的休闲装,骑着一辆随处可见的共享单车,晃晃悠悠地穿过青砖灰瓦的胡同,停在了那对威严的石狮子前。
今日值守的门卫,恰好还是上次那位面色严肃、一丝不苟的老周。然而,与上次的拦路盘查截然不同,老周远远看到于飞的身影,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严肃的表情化为了发自内心的恭敬。待于飞停车走近,他不仅没有阻拦,反而主动上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行了一个标准而有力的军礼,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敬畏。
于飞心中明了,对着老周随意地点了点头,便熟门熟路地径直走进了这座深宅大院。
书房内,茶香袅袅。
李从南老人依旧坐在他那张宽大的紫檀木太师椅上,面前的黄花梨木茶海上,摆放着一套色泽温润、造型古拙的紫砂茶具,壶口正氤氲出缕缕带着茶香的白汽。老人气色红润,眼神矍铄,正慢条斯理地冲泡着第二道茶。
“来了?”听到脚步声,李从南头也没抬,只是用壶盖轻轻刮了刮壶沿。
“来了。”于飞应了一声,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在老人对面的鼓凳上坐下。
李从南将一个刚刚斟满、色泽橙黄透亮的紫砂小茶杯推到他面前。
“想好了?”老人这才抬起眼皮,目光如电,扫过于飞的脸。
于飞伸手接过那杯温度恰到好处的热茶,没有像寻常品茶客那样细细嗅闻、小口啜饮,而是如同喝酒般,仰头“咕咚”一声,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江湖儿女的豪气。
“想好了。”他放下空杯,语气平淡却肯定,“东海那边还有事未了,今天就走。”
李从南闻言,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带着几分调侃,几分了然:“你小子倒是潇洒得很呐!刚在京都搅动起漫天风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屁股还没坐热,转头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把这偌大的京都,当成你家后花园了?”
于飞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个略带惫懒和无辜的笑容:“李老,您这话说的可就冤枉我了。我这不是知道,有您老人家在这京都坐镇,稳如泰山嘛!天塌下来有您顶着,我这点小风小浪,算什么?”
他这话半是奉承,半是实话。有李从南这尊大佛在,京都许多潜在的麻烦,自然会消弭于无形。
“滑头!”李从南笑骂了一句,摇了摇头,也不再与他废话。他放下手中的茶壶,转身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了两本样式古朴、封面颜色不同的证件,以及一个长约一尺、宽约半尺、通体呈暗紫色的檀木盒子,将其一并推到了于飞面前。
于飞目光落下。
那两本证件,一本是深蓝色的,封面印着国徽和“国家领导人医疗保健特聘专家”的字样;另一本则是墨绿色的,封面字样是“轩辕阁特别行动顾问证”。仅仅是这两个头衔,其背后所代表的能量与权限,就足以让无数人趋之若鹜,也是李从南对他能力的认可与给予的坚实护身符。
他的目光随即投向那个檀木盒子。盒子入手沉甸甸的,带着檀木特有的清香。他轻轻打开盒盖。
里面,红色的丝绒衬垫上,静静躺着一枚约莫巴掌大小、厚度近寸的古朴令牌。令牌通体呈暗青铜色,表面布满了岁月沉淀的包浆,边缘处甚至能看到些许铜绿,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令牌正面,以刚劲古朴的篆书,阴刻着两个大字——“轩辕”!笔画如刀劈斧凿,带着一股堂皇正大、追溯源流的神秘气息。令牌背面,则是一条栩栩如生、盘踞环绕、鳞爪飞扬的五爪青龙浮雕,龙目炯炯,仿佛随时会破牌而出,翱翔九天!
“特别行动组的身份牌,”李从南的声音适时响起,依旧平淡,却字字千钧,“级别……足够高。必要的时候,出示此牌,在某些领域和层面,见牌……如见我亲临。轩辕阁其他人,归总参长管,而你可以直接跟我汇报。”
于飞拿起这枚沉甸甸的令牌,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凉坚硬的质感,以及其中似乎蕴含着的某种难以言喻的、微弱却精纯的能量波动。他眉毛微微一挑,看向李从南:
“这么大方?连这种压箱底的老物件都掏出来了?”
李从南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睿智,以及几分对于年轻人风流债的戏谑,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才缓缓开口:
“新飞世纪……”他只说了这四个字,后面的话没有明说,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小子搞出这么大阵仗,又是更名又是改姓,还把人家沈家丫头牢牢绑在身边,这背后的牵扯和未来的风雨,能小得了?给你这令牌,是让你有足够的力量去应对,也是让你少来烦我老人家!
于飞何等机灵,立刻听懂了老人的弦外之音,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尴尬,干笑了两声,连忙将令牌小心地收好,放入随身背包的内层:“李老,您这话说的,我可是正经人。新飞世纪那是正经的商业行为,是为了更好的发展,造福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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