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在晚翠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清芷院。秋日的阳光温暖和煦,洒在身上驱散了些许寒意,却驱不散她心中的凝重。太傅府虽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暗流涌动,尤其是在她与萧景珩绑定的情况下,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小姐,您慢点走,小心脚下。”晚翠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沈清辞点点头,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府中的景致。青石铺路,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一派书香门第的雅致。可她知道,这平静之下,隐藏着无数危机。原书后期,沈家被冠以谋逆罪名,满门抄斩,这偌大的太傅府,最终化为一片焦土。
“小姐,您在想什么?”晚翠见她神色凝重,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沈清辞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只是觉得,这几日昏睡,倒是错过了不少景致。”
她刻意放缓了脚步,一边走一边梳理思路。当前最关键的问题,便是与萧景珩的婚约。这门由先帝定下的婚约,是束缚她的第一道枷锁,也是沈家最大的隐患。想要解除婚约,绝非易事,萧景珩绝不会轻易放手——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占有欲,他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脱离掌控。
除此之外,她还需提防原书女主苏婉卿。那个看似温婉善良的女子,实则心机深沉,擅长利用他人的同情达成自己的目的。原主便是多次落入她的圈套,才一步步声名狼藉,万劫不复。
“小姐,夫人的院子到了。”晚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清辞抬眸,只见前方一座雅致的院落,门楣上挂着“静姝院”的匾额,正是她母亲柳氏的住处。柳氏出身名门,性情温婉,却极有主见,是原主在这深宅大院中唯一的温暖。可惜前世,柳氏为了保护她,被萧景珩的人暗中所害,死得不明不白。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推门走了进去。柳氏正坐在窗边刺绣,见她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了上来,眼眶瞬间红了:“清辞,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娘,我没事了,您别担心。”沈清辞走上前,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柳氏的手温暖而柔软,带着熟悉的馨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柳氏仔细打量着女儿,见她脸色虽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明,不复往日的痴缠与迷茫,心中既欣慰又疑惑:“清辞,你好像……变了些。”
沈清辞心中一动,知道母亲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顺势说道:“娘,这次摔马,我像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后想了很多。以前是女儿糊涂,执念于不属于自己的人和事,险些酿成大错。经此一事,女儿想明白了,往后只想好好孝敬您和爹爹,安稳度日。”
柳氏闻言,惊喜交加,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我的傻女儿,你能想明白就好!娘早就想告诉你,萧景珩并非良人,他心中根本没有你,你何必为了他委屈自己?”
这些年来,女儿为了萧景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每次劝说,都被女儿当成耳旁风,如今女儿终于醒悟,她怎能不激动?
“娘,我知道错了。”沈清辞轻轻擦拭着母亲的眼泪,语气无比认真,“以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往后我绝不会再这样了。只是,我与萧景珩的婚约,乃是先帝所定,想要解除,怕是不易。”
柳氏叹了口气:“此事确实棘手。你爹爹也为此事愁眉不展,萧景珩如今军功卓着,深得陛下信任,我们沈家虽是书香门第,却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沈清辞早有预料,她沉吟片刻,说道:“娘,女儿有个想法。眼下我刚摔成重伤,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闭门养病,暂时避开萧景珩,也让外人看看,我并非像传闻中那般痴缠于他。同时,我也想趁机读些书,学点东西,提升自己,日后也好为爹爹和沈家分忧。”
柳氏点点头,觉得女儿说得有理:“好,娘都听你的。你只管安心养病,府里的事有娘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至于婚约之事,我们从长计议,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得到母亲的支持,沈清辞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她知道,这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还需要说服父亲沈从安。沈从安身为太傅,谨小慎微,注重名声,想要让他同意解除婚约,还需要更周全的计划。
母女俩又说了些贴心话,沈清辞便以伤口不适为由,起身告辞。回到清芷院,她立刻叫来了晚翠:“晚翠,去帮我取些府里的账目来,还有近些年的朝政见闻录,越详细越好。”
晚翠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去了。沈清辞坐在书桌前,开始冷静地分析当前的局势。沈家世代书香,在文官集团中颇有声望,但缺乏兵权,在夺嫡之争中处于劣势。萧景珩手握兵权,野心勃勃,与皇后关系密切,是夺嫡的热门人选。而原书女主苏婉卿,看似无依无靠,实则背后有神秘势力支持,是萧景珩夺嫡路上的重要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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