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萧景衍被贬为庶人、终身禁足的旨意传遍京城后,表面上看,针对沈清辞的明枪暗箭似乎销声匿迹。但沈清辞深知,这位偏执的前皇子绝不会就此罢休——他的怒火被压抑在王府高墙之内,反而会化作更隐蔽、更阴狠的手段,从暗处向锦绣阁袭来。
果然,不过旬日,京城街头便悄然出现了三家名为“锦绣坊”的绸缎庄。这三家店铺装潢与锦绣阁极为相似,门头悬挂的招牌字体刻意模仿,甚至连店内陈列的绣品、香水,都与锦绣阁的爆款产品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是价格——“锦绣坊”的产品定价仅为锦绣阁的三成,且宣称“同源原料、同宗工艺”。
起初,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被低价吸引,纷纷涌入“锦绣坊”购买。一时间,锦绣阁的客流量骤降三成,甚至有老客户拿着从“锦绣坊”买来的劣质绣品上门投诉:“沈小姐,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锦绣阁的东西?才穿了两日,丝线就脱落了,染料还染了衣裳!”
沈清辞接过客户手中的绣品,指尖摩挲着粗糙的面料与松散的针脚,心中了然。这绣品的纹样确实模仿了锦绣阁的“缠枝莲系列”,但原料是最廉价的粗丝,染料也是工业合成的劣质品,与锦绣阁采用的江南桑蚕丝、天然植物染料有着天壤之别。
“张夫人,这并非锦绣阁的产品。”沈清辞从容解释,取出锦绣阁的正品绣帕对比,“您看,我们的绣品丝线光泽温润,针脚细密均匀,边角处都有锦绣阁专属的‘清’字暗纹;而这仿品,丝线干涩,针脚杂乱,毫无暗纹可言。”
张夫人仔细对比后,恍然大悟,气得脸色通红:“竟然是仿冒的!这些奸商,太过分了!竟敢打着锦绣阁的名号坑骗百姓!”
类似的投诉接连不断,短短三日,锦绣阁便收到了十几起关于仿品的投诉。更棘手的是,仿品的泛滥不仅影响了锦绣阁的声誉,还引发了连锁反应——江南的桑蚕丝供应商突然传来消息,称有神秘商户大量收购桑蚕丝,抬价三成,导致锦绣阁的原料采购成本急剧上升;同时,京城几家原本合作的绣品批发商突然变卦,压低收购价,声称“锦绣坊的价格更低,你们不降价,我们就换供货商”。
一升一降之间,锦绣阁的利润空间被大幅压缩,工坊的绣娘们也开始人心惶惶。云溪匆匆跑进雅间,脸色焦急:“小姐,城西的李批发商刚才派人来说,要是我们的绣品价格不降到仿品的水平,他们就终止合作!还有,江南的桑蚕丝供应商说,要是我们不接受涨价,下个月就停止供货!”
沈清辞坐在桌前,指尖轻叩桌面,目光平静。她早已通过苏墨的情报网络查到,背后操纵这一切的,正是被禁足王府的萧景衍。他利用之前安插在商界的亲信,勾结了几家贪婪的商户,一边开设仿冒店扰乱市场,一边恶意操控原料价格与收购价,试图从成本和销售两端夹击,让锦绣阁陷入绝境。
“小姐,我们要不要降价反击?”云舒担忧地问道,“要是再这样下去,工坊的资金周转会出问题,绣娘们也可能会流失。”
“降价是最下策。”沈清辞摇了摇头,“仿品的成本极低,我们降价只会陷入恶性价格战,最终两败俱伤,还会拉低锦绣阁的品牌定位。萧景衍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我们不能如他所愿。”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仿品的核心劣势是质量,恶意竞价的软肋是缺乏稳定的客户群体。我们要做的,不是跟他们拼价格,而是强化锦绣阁的核心优势——品质、稀缺性与客户粘性。”
就在这时,苏墨的管事匆匆赶来,递上一封密信:“沈小姐,苏公子得知锦绣阁遭遇困境,已让人查清,抬价收购桑蚕丝的是江南商户赵三,他是靖王之前的亲信;压低收购价的李批发商,收了靖王府的重金。苏公子已让人联系了江南其他桑蚕丝供应商,愿意以原价给我们供货,但需要我们签订长期合同;另外,苏公子建议,可推出高端定制系列,避开低价竞争。”
沈清辞看完密信,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苏墨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最实际的支持,既解决了原料供应的燃眉之急,又点出了破局的关键。她对管事道:“请回复苏公子,多谢他的雪中送炭。长期合同我同意签订,另外,麻烦他帮忙留意赵三与李批发商的动向,收集他们勾结靖王的证据,日后自有妙用。”
管事应诺离去后,沈清辞立刻召集云舒、云溪与工坊管事、账房先生,召开紧急会议。
“第一,应对原料危机。”沈清辞语气坚定,“立刻与苏公子介绍的江南供应商签订长期合同,锁定原料价格与供应渠道;同时,让老周带人去蜀地原料基地,加快桑蚕养殖与香料种植的进度,争取半年内实现原料自给自足,摆脱对外部供应商的依赖。”
“第二,反击仿品。”她继续说道,“明日起,在锦绣阁门口设立‘正品鉴别处’,由工坊最资深的绣娘负责,免费为百姓鉴别绣品真伪,并现场展示正品与仿品的区别,揭露仿品的劣质与危害。同时,让苏墨的人在报纸上刊登鉴别指南,附上锦绣阁的专属暗纹、原料特性等细节,让百姓学会自行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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