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被判凌迟处死的那日,京都的天空飘着细雨,洗去了街道上的尘埃,却洗不去即将到来的战火气息。沈清辞站在靖安司的窗前,看着秦文的囚车驶过街道,心中无喜无悲,只觉得这一场风波,终于落下了帷幕。
“小姐,陆将军的信使到了,说西北的战事已起,匈奴的十万骑兵,已攻破了雁门关,直逼云州。”秦风匆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染了墨痕的密信,“陆将军请求朝廷即刻调拨粮草、药材,否则云州恐难守住。”
沈清辞接过密信,指尖触到信纸,竟带着一丝凉意。信中,陆北辰详细描述了西北的战况——匈奴骑兵来势汹汹,西北军虽拼死抵抗,却因粮草不足、军械短缺,节节败退,云州城内,百姓流离失所,伤员遍地,已是危在旦夕。
“顾大人那边可有消息?”沈清辞沉声问道。
“顾大人已在朝堂上力主增援西北,可户部以国库空虚为由,拖延粮草调拨,几位藩王更是隔岸观火,不愿出兵相助。”秦风回道,“顾大人让属下转告您,若户部那边实在无法突破,便只能靠您的江南商路,先行调拨粮草应急。”
“我知道了。”沈清辞立刻道,“秦风,传我的命令,让江南漕帮即刻调拨十万石粮草,走南洋商路,经海路转至西北的凉州,再由凉州运往云州;苏墨,你让苏家的船队,携带药材、伤药、军械,随粮草一同出发,务必在十日内抵达凉州。”
“放心,我即刻便去安排。”苏墨应声,转身便去处理调运之事。
沈清辞又提笔写了一封密信,递给秦风:“快马送往相府,交给顾大人,让他在朝堂上施压,逼户部尽快调拨后续粮草,同时请陛下下旨,让临近西北的藩王出兵增援,若有不从,便以谋逆论处。”
“属下这就去!”秦风拿着密信,匆匆离去。
书房内只剩沈清辞一人,她走到舆图前,指尖划过西北的疆域——雁门关、云州、凉州,每一个地名,都连着无数百姓的性命。她虽身处京都,却仿佛能听到西北的厮杀声,看到那漫天的烽火。
正沉思间,顾长渊亲自前来,一身朝服未卸,面色凝重:“清辞,陛下已准了我的奏请,下旨让户部三日内调拨二十万石粮草,同时勒令临近西北的两位藩王出兵增援。只是藩王们心怀异心,怕是阳奉阴违。”
“阳奉阴违?”沈清辞冷笑,“那就让他们不得不从。我已让靖安司的暗线,搜集了这两位藩王克扣军饷、私通匈奴的证据,若是他们敢不出兵,便将证据呈给陛下,废了他们的藩位!”
顾长渊眼中闪过赞许:“此法甚妙。有这些证据在手,藩王们不敢不从。只是西北的战事,怕是会持续许久,我们需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我已让江南的工坊,加紧赶制军械、衣物,支援西北。”沈清辞道,“另外,靖安司的情报网络,已延伸至匈奴境内,可随时传回匈奴的动向,供陆将军参考。”
顾长渊颔首:“有你相助,西北的战事,便多了几分胜算。只是靖王那边,你需多加小心。我已查到,他近日频繁联络边境的旧部,似是想借匈奴的战事,浑水摸鱼。”
“我会盯着他。”沈清辞眼中闪过冷光,“他若敢借战事谋逆,我便让他身败名裂。”
两人正商议间,云溪匆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加急密信:“小姐,西北传来的急报,陆将军率西北军在云州城外与匈奴骑兵血战,虽暂时击退了匈奴,却也折损了不少兵力,陆将军本人也受了轻伤。”
沈清辞心中一紧,连忙接过密信,信中是陆北辰的亲笔,字迹有些潦草,却依旧坚定,只说“伤势无碍,云州暂保,静待粮草增援”。
她放下心来,却也更加坚定了支援西北的决心:“顾大人,粮草调拨之事,需尽快落实。陆将军在前方浴血奋战,我们绝不能让他缺了粮草,寒了军心。”
“放心,我亲自去户部督办,定让粮草按时出发。”顾长渊说完,便匆匆离去。
苏墨也派人传来消息,江南的粮草、药材已装车,船队即日便可出发。沈清辞站在舆图前,看着西北的方向,心中清楚,这场边境战事,已不再是单纯的御敌,更是大靖朝堂格局的重新洗牌。
藩王们的异心,靖王的图谋,匈奴的野心,交织在一起,让这场战事,成了牵动天下的关键。而她,沈清辞,不再是躲在幕后的谋士,而是站在台前,整合各方力量,支撑西北战事的核心人物。
几日后,江南的粮草、药材顺利抵达凉州,陆北辰率西北军得到补给,士气大振,在云州城外再次大败匈奴骑兵,暂时稳住了战局。消息传回京都,陛下龙颜大悦,下旨嘉奖沈清辞,封她为“安国夫人”,允许她参与军政要务,一时之间,沈清辞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太傅府的庭院里,沈清辞看着陛下的嘉奖圣旨,却无半分喜悦。她知道,这“安国夫人”的封号,是荣耀,更是责任。她走到院中,望着天边的落日,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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