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的风还带着戈壁的凛冽,陆北辰护送镇北侯的马车缓缓驶入城门时,守关的士兵率先认出了车帘后那抹熟悉的身影,当即单膝跪地,声音哽咽:“末将参见镇北侯!侯爷,您终于回来了!”
这一声呼喊如石子投入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原本驻守在城门附近的西北军将士闻声围拢过来,当看到镇北侯虽面色苍白却依旧挺直的脊梁时,所有人齐齐单膝跪地,齐声高呼:“参见镇北侯!侯爷万安!”
镇北侯撩开车帘,望着眼前一张张布满风霜却写满激动的脸庞,眼眶不由得泛红。他抬手按住腰间的佩剑,声音虽沙哑却有力:“诸位将士免礼!老夫无能,让你们孤军奋战半年,如今回来了,定与你们一同并肩作战,将匈奴鞑子赶出大靖的土地!”
“驱逐匈奴!保卫家国!”将士们的呐喊声震彻云霄,连空气中的风沙都似被这股豪气冲散。陆北辰站在马车旁,看着这振奋人心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沈清辞说得没错,镇北侯的归来,便是西北军最锋利的精神利刃。
安顿好镇北侯养伤后,陆北辰立刻让人草拟捷报,将奇袭粮草大营、营救镇北侯的战绩一一写明,快马加鞭送往京都。与此同时,他亲自前往军营,召集西北军的将领们议事。
营帐内,烛火通明,将领们分列两侧,目光灼灼地望着主位上的陆北辰和身旁的镇北侯。镇北侯虽刚经历牢狱之苦,却依旧精神矍铄,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沉声道:“老夫被俘期间,听闻了沈夫人的‘三位一体’破敌策,也知晓了陆将军奇袭粮草大营的壮举。如今匈奴粮草断绝、内乱丛生,正是我们乘胜追击的绝佳时机!”
将领们纷纷点头,之前因沈清辞是女子而心存疑虑的几位老将,此刻也满脸信服:“侯爷说得是!沈夫人智谋无双,陆将军骁勇善战,有二位掌舵,我等必誓死追随,荡平匈奴!”
陆北辰看着众人坚定的神色,朗声道:“沈夫人已有密令传来,让我们休整三日,密切关注匈奴王庭动向。待左贤王与单于彻底反目,我们便兵分两路,一路由我率领轻骑直击单于王庭,另一路由侯爷坐镇,收复被匈奴侵占的云州失地!”
“遵令!”众将齐声应诺,营帐内的战意几乎要冲破帐顶。
而此时的京都,快马捷报已送入皇宫。金銮殿上,内侍官手持捷报,高声宣读:“云州急报——陆将军率轻骑奇袭匈奴右贤王粮草大营,焚毁粮草数十万石,斩获敌兵三千余人;另,营救镇北侯成功,现已护送侯爷返回云州!”
话音落下,金銮殿内瞬间沸腾。陛下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双手接过捷报,反复翻看了数遍,眼中满是狂喜:“好!好一个陆北辰!好一个沈清辞!朕就知道,朕没有看错人!”
之前极力反对沈清辞策论的保守派大臣们,此刻个个面红耳赤,低头不敢言语。御史大夫攥紧了手中的朝笏,心中满是震惊——他本以为沈清辞的计策不过是纸上谈兵,却没想到竟真的能重创匈奴,还救出了被俘半年的镇北侯,这份能耐,便是朝中诸多老将也未必能及。
顾长渊站在文官队列之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中满是骄傲。他看向陛下,躬身道:“陛下,沈夫人以一介女子之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陆将军骁勇善战,奋勇破敌,此二人皆是我大靖的栋梁之才。如今捷报传来,不仅解了西北之危,更振我大靖国威,臣恳请陛下厚赏二人,以安军心,以励朝臣!”
“顾太傅所言极是!”立刻有大臣附和道,“沈夫人智谋超群,陆将军勇冠三军,理应重赏!”
陛下连连点头,当即下令:“传朕旨意,赏陆北辰黄金五十两,锦缎五十匹,升镇国大将军,总领西北军务;赏沈清辞黄金百两,锦缎千匹,赐‘智敏夫人’封号,特许其自由出入军机阁,参与商议西北战事!”
这道旨意一出,满朝文武皆哗然。特许女子出入军机阁,参与军国大事,这在大靖开国以来还是头一遭。但看着陛下坚定的神色,再想到沈清辞立下的赫赫功绩,竟无一人敢提出异议——此刻的沈清辞,早已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她的地位,已无人能撼动。
消息很快传到太傅府,沈清辞正在翻阅苏墨从西域传回的密信,得知陛下的赏赐后,只是淡淡一笑,将密信放在案上:“不过是些虚名罢了,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西域诸国的动向。”
秦风站在一旁,躬身道:“回夫人,苏公子传来消息,疏勒国国王已被贵族倒逼,派使者前来大靖,愿断绝与匈奴的往来,加入反匈联盟;龟兹、焉耆两国也已出兵,封锁了与匈奴接壤的所有隘口,西域商路,现已彻底被我们掌控。”
“好。”沈清辞颔首,指尖轻点舆图上的匈奴王庭,“西域商路一断,匈奴的物资补给便彻底断绝,再加上粮草大营被焚,左贤王与单于反目,此时的匈奴,已是强弩之末。让陆将军按计划行事,三日之后,便是总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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