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蛮兵列阵的速度更快，如同黑云压城一般面对明军的阵地，感谢明军两天来辛苦腾空战场，六千多蛮兵已经全线展开，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看到鲁钦摆出一个品字形阵型，陈其愚轻蔑的一笑。
很明显，鲁钦对他的两翼并不放心，所以才会让实力最强的中军往前顶，方便保护和支援两翼。
那就试试看，明军的两翼到底有没有弱点！
“咚咚咚咚！”
命令下达，战鼓擂响，蛮兵的两翼和中军同时出动五百步兵，在五百名骑兵的配合下，发起第一次试探进攻。
中军五百名步兵，只是佯攻，主要任务是协助支援两翼的友军，防止鲁钦的中军包抄后路。
五百名骑兵，同样是佯攻。
因为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对手，干脆没有装样子做骑兵冲锋，而是直接杀向明军品字形阵型的中间空隙，和那里的明军游骑展开狗斗。
面对严阵以待的步兵，骑兵不是不能冲阵，而是得不偿失，除非有绝对的把握用一次冲锋把敌人打垮，否则用宝贵的骑兵和步兵换人头，百分百都是赔本买卖。
战马比人贵多了。
骑兵也比步兵更难训练。
一比十以下的交换比，都是不能接受的。
“杀！”
左右两翼各自的五百名步兵，才是真正的主攻部队，他们踏着整齐的脚步，缓缓逼近到明军两翼阵前，猛然大吼一声，一起冲了上去。
如同两柄重锤，猛然砸在明军身上。
明军的阵型，肉眼可见的向内凹陷，和蛮兵展开激烈厮杀，只不过左翼向内凹陷的浅一些，右翼向内凹陷的深一些。
从远处看去，明军右翼的突破面也更大，杀进去的蛮兵更多，明军后排的弓箭手不停向蛮兵后队抛射箭矢，前排的盾牌手和长枪兵却在步步后退。
“这么差么？”
陈其愚略感惊讶的挑了挑眉毛，明军右翼的铠甲装备并不差，甚至不亚于鲁钦的中军。
没想到一交手就漏了底。
看样子，像是没打过硬仗的二线部队。
陈其愚隐隐猜到，这支兵马可能是白撒所或者赤水卫的守军，鲁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用他们充当侧翼部队。
明军的左翼，倒像真正的精锐。
他随即传令石舍，对明军左翼停止进攻，五百蛮兵撤回本阵。
明军追杀了一段，看到陈其雄的骑兵过来接应，主动退回本阵。
短促的战斗后，双方各有几十人伤亡，表面上蛮兵进攻受挫，其实打了个平手。
这个表现就比较正常，鲁钦从两万败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怎么都应该有一战之力的。
陈其愚又把目光转回明军的右翼，这里，应该就是鲁钦唯一的弱点。
既然已经试探出敌人的弱点，现在就可以让柳奇那也退回来，重新调整部署，再发起第二次进攻。
但是陈其愚没有下令，一直骑在马上，沉默观战。
首先是因为，这支明军意外的羸弱，柳奇那的进攻很顺利，没有必要强行打断。
虽然只是第一次的试探性进攻，但是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柳奇那如果能把明军的右翼一举打垮，当然更好。
其次陈其愚也知道，鲁钦这样的百战老将，肯定还有后手，他现在就想看看，鲁钦究竟有什么后手。
“杀！”
五百蛮兵攻势如潮，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着明军的防线，打得一千名赤水卫守军节节后退，眼看就要支持不住。
“砰！砰！砰！”
停在岸边的几条明军战船，一起开炮，十两重的炮弹带着巨大的动能，打进柳奇那的后队，中炮的蛮兵立刻粉身碎骨，叫都没叫一声，就丢了命，实心炮弹却再次弹起，狠狠砸在另一个蛮兵身上……
“官兵水师的炮速好快！”
陈其愚微微动容。
大明水师用的都是弗朗机炮，因为特殊的子母炮结构，前三炮之间几乎不需要停顿，几条乌尾船同时开火，炮火非常猛烈，虽然有很多炮弹打偏，还是给柳奇那造成不小的杀伤。
更关键的是，因为炮火的拦截，蛮兵后队的进攻被截断了，包括柳奇那本人，都在忙着躲避炮弹，蛮兵后队大都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一千名赤水卫守军压力骤减，趁机反推，把杀进阵中的蛮兵赶了回去，防线基本恢复完整。
“传我将令，命柳奇那撤兵。”
虽然没想到官兵水师的大炮这么厉害，陈其愚获胜的信心却更加坚定。
水师的大炮，就是鲁钦最大的后手，一次试探性进攻，就能逼出他的底牌，还是很划算的。
让部队稍做整顿，他又发起第二次进攻。
这次直接放弃了明军的左翼，除了中路的接应部队，派出一千名蛮兵从两个方向夹击明军的右翼。
明军水师的大炮上不了岸，我换个方向进攻，再兵分两路，就能最大限度的减少损失。
“杀！”
蛮兵的进攻更加犀利，柳奇那亲自带队冲锋，他的将旗犹如一把锋利的钢刀，轻易劈开了明军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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