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苏清薇掏出匕首,一个人脖子上来一刀,没一会就送了他们去了西天。
这是张二叔第二次见到薇丫头杀人,心里还是不免震惊。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丫头,好像跟他印象里的不太一样了。
桌上的酒坛翻倒在地,浓烈的酒气和血腥味弥漫在屋里。“走!”张二叔拉着苏清薇,“这里血腥味重,待久了要出事。
苏清薇摸了摸几个人的衣服,竟然只有几两银子。这土匪窝的头头们也太穷了吧。
两人刚走到门口,苏清薇却又停住了:“柴房里的俘虏……”
“先回去叫人!”张乘风当机立断,“咱们带不了那么多人,而且寨子里还有其他土匪,硬救就是送死!”
苏清薇却是不太同意,咱们回去时间太长,一来一回两个时辰,这些匪徒若是发现了两个当家出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人命关天,不能不救,苏清薇此时不仅想救人,更想趁着月黑风高,把土匪们都解决。
张二叔咬了咬牙,这才醒悟出来,今天他这是被忽悠上来了,这丫头根本就不听他指挥。
苏清薇看着张二叔犹豫的样子,说道:“张二叔,我有办法。您看,这柴房离他们的住处还有段距离,咱们先把俘虏们叫醒,把他们带出去以后,让他们藏到附近的山林里,等咱们回去叫人来再一起接应他们。”
张二叔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这办法可行,便点了点头。柴房的门是用粗铁链锁着的,铜色的锁有拇指粗细。
张二叔挥起大刀,想砸断锁扣,苏清薇制止了他,从头发上拔下来一根针一样的细簪子,在锁眼那里捣鼓几下,锁就开了。
这个操作又震惊了张二叔,这是什时候学会撬锁了?
门一推开,轻微的“吱呀”让里面被绑着的众人精神一振,恐惧蔓延全身。
一股混杂着汗臭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借着从门缝里透进来的月光,苏清薇能看见角落里缩着好几个人影。
“别杀我们!别杀我们!”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是个穿着绸缎马褂的中年男人,他显然被刚才的动静吓坏了,此刻抖得像筛糠,“好汉饶命!只要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钱!多少都行!我是白马城里‘福顺昌’的掌柜,我姓钱,家里有的是银子……”
苏清薇没理他,目光扫过其他人九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人穿的整齐,应该是普通百姓,也有两个破衣烂衫的女子,估计是逃荒的流民。
还有有角落里,一个妇人蜷缩在草堆上,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
她身边依偎着一个女孩,看年纪和苏清薇差不多,十三四岁的模样,正死死咬着嘴唇,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女孩旁边还躺着个男人,腿上似乎受了伤,正痛苦地呻吟着。
“菜花嫂子?”张二叔忽然低呼一声,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
那妇人听到这声呼唤,费力地睁开眼,目光在张二叔脸上停留了片刻,忽然滚下两行泪来:“是……是?你是张兄弟?”
苏清薇愣了一下。菜花嫂子她是知道的,那是六奶奶家以前的儿媳妇,后来听说重新找了人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是菜花嫂子的话,那旁边的女孩就是——槐花妹妹?
“菜花嫂子,你怎么会在这?你们这是?”
“我……我……我们……”徐菜花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啥。
“张二叔,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先出去再说。”苏清薇提醒着。
“对,快,先把人弄出去。”张二叔不再犹豫,上前给众人解绑,然后让旁边的女孩扶起菜花嫂子,自己帮着躺着的男人站起来。
“还能走吗?”受伤的男人赶紧点点头,生怕回应晚了就被丢在这里。
“带上我!带上我!”那个“福顺昌”的钱掌柜连忙跟上,“我认识路,我知道怎么绕开巡逻的……”
其他六个人也表示想跟着一起出去,求苏清薇和张二叔救救他们。
苏清薇看着那个女孩脸色苍白,便拉起她的手。苏清薇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冰凉。“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她轻声说。
女孩怯怯地点点头,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
一行人刚走出柴房,就听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大家动作轻点,应该是是巡逻的。”张二叔压低声音,迅速指了指西边的一道矮墙,“从那边翻出去,墙外面是片林子,不容易被发现。”
他在前头开路,苏清薇断后,把门锁重新锁好,一行人借着房屋的阴影,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喽啰。
有两次差点被撞见,都靠着张二叔反应快,拉着众人躲进了堆放杂物的棚子。
那“福顺昌”的钱掌柜倒是没说大话,他显然被关的这些天摸清了巡逻的规律,几次提醒他们避开关键的路口。
好不容易翻过一道矮墙,钻进林子,所有人都微微松了口气。
山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身后黑驴寨的灯火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得找个地方让他们先落脚。”张二叔望着黑漆漆的山林,“天亮了再做打算。”
他们刚才上山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山洞,应该可以让他们在那待一会,等解决完了土匪再带他们。
张二叔带着众人在林子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口。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就在这儿先歇歇吧。”张二叔拨开藤蔓,“这洞看着不深,大家就在洞口处休息,尽量别往里走。”
众人鱼贯而入。张二叔捡了些枯枝,用打火石点燃,小小的火堆燃起,映亮了每个人疲惫的脸。
菜花嫂子靠在石壁上,喝了点苏清薇递过去的水,气息总算平稳了些。
那个“福顺昌”的钱掌柜则在一旁唉声叹气,盘算着怎么才能尽快回城。
而苏清薇坐在火堆边,看着跳跃的火苗,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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