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爷眯起眼睛,微微仰起头,仔细地嗅着风中的气息。他的眉头微皱,嘴里嘟囔着:“这风不对啊,怕是要旱得更厉害了……”
一旁的李爷爷听了,也不禁叹息道:“哎,老天爷这是要不给我们活路啊!刚才我看到从河道里走的那些人,脚下都被扎出了不少血。这逃荒路上本来就难走,再加上天灾人祸,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说着,他手中那根油光水滑的枣木棍,一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苏清薇对天气的变化并不敏感,她只是觉得最近的天气越来越热了。此刻,她已经吃完了手中的饼子,正站在骡子旁边,给它喂着干草。就在这时,她看到张二叔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
张二叔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皱巴巴的梨,他走到苏清薇面前,把梨递了过来,笑着说:“清薇丫头,尝尝这个梨吧?这可是酸掉牙的那种哦!”说着,他自己先咬了一大口,顿时被那股酸味刺激得直皱眉,“哎呀,这河塘县可真是邪门得很啊!想当年我跟你爷爷走镖经过这里的时候,河里的螃蟹都能有碗口那么大呢!可现在呢,河床都裂开了巴掌宽的缝,几乎一滴水都看不到了。”
苏清薇轻轻地咬了一口手中的梨子,那股酸涩的味道瞬间在她的口腔中弥漫开来,让她的腮帮子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她强忍着那股酸味,转头看向一旁的张二叔,开口问道:“二叔,早上那伙收过路费的官兵,您看他们像是正规军吗?”
张二叔闻言,先是往地上啐了一口吐出来的梨核,然后才慢悠悠地回答道:“什么正规军啊!那领头的连帽子都戴不正,腰带也系不紧,一看就是县太爷雇来的地痞流氓。想当年咱们这河塘县的王县令,那可是个好官啊,走镖的过县境,只要手续齐全,分文不多要,官兵们还常给我们指些近路。哪像现在,连逃难的都搜刮,这新县令,准是个刮地皮的货!”
苏清薇静静地听着张二叔的抱怨,偶尔插上一两句表示赞同的话。等张二叔说完后,她突然状似随意地问道:“张二叔,县衙您知道在县城的哪个位置吗?”
张二叔听到这个问题,明显愣了一下,他转过头,看了苏清薇一眼,只见她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点若有所思的味道,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几分。
不过,他嘴上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指了个方向,回答道:“县衙在县城的东南方向,你进了城门后,过两条街就能看到了。县衙门口有一对石狮子,其中一只的耳朵缺了个角,很好认的。你问这个干啥?”
苏清薇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张二叔的问题,而是继续保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张二叔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意味,心里暗自嘀咕,这丫头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他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好过多干涉,用得上的话帮忙就是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众人的脚力得到了恢复,于是下午继续踏上行程。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没走多远,他们就遭遇了一场不小的麻烦。
前方的道路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走近一看,原来是两拨流民正在激烈地厮打在一起。这场冲突的起因竟然是为了争夺一袋已经发霉的粮食。只见二十几号人如饿虎扑食般相互扭打,场面异常混乱。哭喊声、咒骂声、骨头碰撞的闷响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由于人数众多,穆山村的人并没有引起那两拨流民的注意。然而,道路却被他们死死地堵住,谁也无法通过。其他的流民们都远远地站着,生怕被卷入这场混战之中。
村长看到这种情况,心里非常焦急,他原本打算立刻派人前去劝解那两拨人,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会耽误很多时间。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那两拨人时,他惊讶地发现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双眼充满了血丝,根本就听不进任何劝告。
村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强行劝解可能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说不定会波及到他们身上。于是,他决定带领其他村民们在原地耐心等待,希望这场闹剧能够尽快平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就这样干巴巴地等了一个多时辰。期间,村长不时地抬头张望,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冲突能够早日结束。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那两拨人似乎都已经耗尽了体力,他们的攻击变得越来越无力,最终都倒在了地上,气喘吁吁。这场激烈的争斗以两败俱伤的结局收场。
那两拨人各自拖着受伤的同伴和抢来的半袋粮食,像受惊的鸟兽一样四散逃离。道路终于重新恢复了畅通,村民们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感到一阵疲惫和无奈。
由于这场意外的耽搁,下午的行程远远没有达到预计的位置。村长带领着大家继续前行,然而,太阳逐渐西沉,天色也越来越暗。正当大家感到有些焦虑的时候,他们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片树林,正好位于官道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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