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温和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苏姑娘也睡不着吗?”苏清薇回头一看,原来是吴景元。他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正悠闲地晃悠着走过来。
吴景元微笑着看着苏清薇,轻声问道:“要不要喝点?这是我从渡口县买的桃花醉,味道很不错,也能解乏。”
苏清薇摇了摇头:“我不喝酒,吴公子自便。”
吴景元见状,也不再强求,顺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说实在的,苏姑娘,以你的武艺,如果真的去了京城,那可真是前途无量啊!到时候,肯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的,那场面,得多威风啊!”
苏清薇闻言,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哼一声道:“威风?我看是掉脑袋快吧!我可听说了,那京城里的官儿比狗都多,随随便便扔个棍子出去,都能砸到三个七品以上的大官儿呢!就我这样的粗人,到了那里,怕是连三天都活不下去哟!”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吴景元连忙辩解道,“我在京城也认识不少官员和公子哥儿们,他们人都挺和气的。而且,有我在你身边罩着,谁还敢动你一根汗毛啊?”
然而,苏清薇却不为所动,她的语气异常坚定:“吴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对京城确实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想带着我的家人,平平安安地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吴景元看着苏清薇那副认真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也不再劝你了。不过呢,将来如果你改变了想法,随时都可以去京城找我。我家就在国子监旁边的吴府,很好找的。”
苏清薇笑了笑,没接话。两人就这么靠着围栏,看着江面上的渔火,一时竟没人说话。远处传来几声隐约的咳嗽,是林大夫和金盛在给晕船的人熬药,药香混着水汽飘过来,竟也不觉得难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苏清薇的脸上,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便突然感觉到身下的船板开始微微震动。这震动并不强烈,但足以将她从迷糊状态中清醒。
苏清薇一个激灵,迅速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然后披上一件外衣,趿拉着鞋子走到窗边。她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
窗外,两岸的青山连绵起伏,宛如一条绿色的巨龙蜿蜒盘旋。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茂密的枝叶一直延伸到江边,仿佛是大自然为这片江水披上的一件翠绿的外衣。林间的晨雾尚未散尽,宛如轻纱一般缠绕在树梢上,给整个山林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苏清薇深吸一口气,那清新的草木香气沁人心脾,让她感到心旷神怡。就在这时,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醒了?快洗漱吃饭吧。”
苏清薇回头看去,只见母亲已经煮好了一锅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正用勺子往碗里盛着。母亲微笑着对她说:“乌娘子说厨房的锅灶可以用,厨房那边都忙开了,你春花婶子他们正贴饼子呢,香味飘得满船都是,等会儿咱们也去贴几个饼子。”
苏清薇听了,立刻来了精神,她迅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便跟着母亲一同朝厨房走去。
船上的厨房位于中层船舱的一个角落里,虽然空间不大,但却布置得井井有条。厨房里砌着四个黑黢黢的大铁锅,锅沿被柴火熏得发亮,显然已经使用了很长时间。旁边还垒着五个小巧的陶灶,这些陶灶是专门用来炖汤熬药的。
此时的厨房里人头攒动,异常热闹。相熟的几户人家聚集在一起,各自忙碌着。有的站在石臼旁,手持木杵,有节奏地捣着玉米面,发出“砰砰”的声响;有的则蹲在地上,仔细地择着从白云山采来的野菜干;还有的正往灶里添加木柴,火苗熊熊燃烧,映照得每个人的面庞都红彤彤的。
就在这时,苏清薇走进了厨房。“薇丫头来啦?”春花婶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连忙热情地招呼道,“快尝尝我刚贴的糖饼!”说着,春花婶子从锅里铲出一个金黄色的饼子,小心翼翼地递到苏清薇的手中,“这可是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苏清薇接过饼子,轻轻咬了一口。顿时,一股甜丝丝的玉米面香气在她的口中弥漫开来。饼子里的糖分并不多,但却恰到好处,使得整个饼子的味道既香甜又不腻人。她不禁赞叹道:“婶子,您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比镇上点心铺的还要好吃呢!”
春花婶子听了苏清薇的夸奖,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都堆了起来。“你这丫头嘴巴可真甜!”她开心地说道,“快吃吧,一会让你娘也来贴几锅。你娘做的咸口饼子那才叫一绝呢!”
苏母拉着苏清瑶和面,苏清薇则帮着烧火。火苗“噼啪”地舔着锅底,很快就把锅烧热了。苏母把揉好的面团揪成小块,擀成圆饼,贴在锅边,不一会儿就飘出了麦香。
刚刚吃完早饭,苏清薇正站在船头欣赏着江面上的风景,忽然看到远处一个身影正朝她走来,原来是祖父苏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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