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七玄武馆的 时候日头已经西偏了很多,像个烧红的铜盆扣在头顶,晒得路面发烫,脚一沾地都能觉出灼意。
几家武馆离着并不远,骡车没有走多久,第三家“烈风武馆”的门脸已在眼前。朱漆门板上刻着遒劲的“武”字,边角却有些掉漆,门闩插得紧紧的,显然是听到了前两家的动静,想装聋作哑蒙混过关。
赵武撸了撸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上前半步,右腿往后一撤,脚掌在石板上碾出个浅印,再猛地往前蹬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门板连带着门闩一起飞进院里,砸在青砖地上碎成好几块,溅起的木屑飞出去老远。
“谁这么大胆子!敢砸我烈风武馆的门?活腻歪了不成!”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汉子从正屋冲出来,腰间系着宽得能当腰带的牛皮带,手里还拎着柄单刀,刀鞘撞在腿上“哐当”响,唾沫星子横飞着就往门口冲,他身边只有三个年轻人,同样都是八尺壮汉。
苏清薇跳下骡车,动作利落得不含半点拖泥带水,慢悠悠走到他跟前,挑眉道:“烈风武馆?你就是烈风武馆的馆主么?”
那馆主先是一愣,眼神扫过苏清薇身后的赵武几人,随即又梗着脖子道:“是又怎样?你们一个流民组织的武馆,拜过山头没有?什么狗杂碎东西,也配在这城里开馆,抢我们的生源?”
这话刚说完,苏清薇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脆响,打得他原地转了个圈,烈风武馆的馆主就是长的五大三粗,其实功夫并不怎么样,平时做什么是横冲直撞地,最容易被其他武馆当枪使苏清薇诶这个耳光用了六成立,他嘴里的牙都掉了好几颗,此时混着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嘴里已经没有知觉。
“馆主!——”烈风武馆的弟子见到自家馆主被羞辱,赶紧上前护在左右。
“流民怎么了?”她声音冷了几分,眼神像淬了冰,“我清薇武院的学生,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打得你满地找牙,哭着喊娘。今日要么,日落之前带着赔礼去我武院道歉,把那日说的话原封不动咽回去;要么,我现在就拆了你这破馆,让你连‘烈风’的招牌都挂不住。你选一个?”
那馆主捂着腮帮子,制止身边想要上去给苏清薇教训的弟子,捏得指节都泛了白,看看苏清薇身后虎视眈眈的赵武几人——赵武正捏着拳头,指骨“咔咔”响,再看看地上碎成渣的门板,顿时没了底气,声音都软了下来:“我……我选道歉!日落之前,我一定带着赔礼去清薇武院,绝不敢耽误!”
此时的烈风武馆馆主已经顾不上什么颜面,一个耳光中就能看出苏清薇的实力,何必让自己再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呢。
接下来的第四家“英杰武馆”、第五家“青竹武馆”,套路如出一辙,也都出奇地顺利——都是赵武先一脚踹飞门板,馆主出来要么横眉竖眼地叫嚣,要么装傻充愣说“不知道挑衅的事”。到了第四家“正南武馆”,馆主是个络腮胡,刚出来就喊:“我们没去挑衅!是你们弄错了!有能耐拿出证据。”苏清薇冷笑一声,三下五除二把馆主撂倒在地,赵武其他人阻挡着武馆其他弟子,苏清薇用巧力卸了他的胳膊,抬脚把他踹成了猪头,正南武馆的馆主最后还是乖乖应下道歉的事。
到了第六家“铁拳武馆”,倒省了苏清薇不少事。那馆主是个瘦高个的年轻人,胳膊细得像竹竿,却偏要叫“铁拳”,刚出来就想动手,伸手就要抓苏清薇的手臂。罗江和罗河对视一眼,一个箭步上前,罗江架住他的胳膊,手指扣在他的肘关节处,罗河则扣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就听那馆主“哎哟”一声惨叫,疼得直咧嘴,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手里的短棍“哐当”掉在地上。“别打了别打了!都是烈风武馆的人拉着我们去的。”他急忙求饶,声音都带了哭腔,在苏清薇的一番“劝导”中,才表示“错了!我这就准备赔礼,日落前肯定去清薇武院,再也不敢跟您作对了!”
赵武看得直乐,拍了拍罗江的肩膀,力道大得让罗江晃了晃:“行啊你俩,现在动手越来越利索了,都不用院长出马,这小子就求饶了!”苏清薇笑着摇了摇头,上了骡车,道:“走,去最后一家,唯一武馆。这一家,可得仔细些。”
说起这唯一武馆,在城里算是头一份的气派。别的武馆要么是青砖瓦房,虽然修建的气派,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是个武馆,要么是土墙院子,风吹雨淋得都掉皮,唯独这家,朱红大门漆得亮堂堂的,门外立着两尊半人高的石狮子,狮子眼睛用墨涂得发亮,门楼上挂着鎏金匾额,“唯一武馆”四个字在阳光下一照,晃得人眼睛都花。
这要是不看名字,准保被认成是哪位大官的府邸。此时,唯一武馆的大门敞开,门口站着六个精神抖擞的弟子。
苏清薇瞥见远处那气派的门脸,忍不住撇了撇嘴,对身边的赵武说:“你瞧这唯一武馆,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指不定大宅子里面什么样。咱们必须小心应对,前面六家武馆言语中都在互相推卸责任,没有一家说这唯一武馆的坏话。”
苏清薇眼里满是正色,看来这家武馆不太好对付,“还有他们穿的衣服,你没注意到?别的武馆弟子都是穿结实耐磨的粗布衣裳,耐脏又抗造,唯独他们,穿的是亚绸——那料子看着软和,实则比普通丝绸结实,还贵得很,一件衣裳够普通人家吃半个月的。能做到这种程度,这个馆主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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