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对着我们叉腰训话的气势全没了,倒像是被戳破了心事的少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下意识地拽了拽卫衣帽子。
这反差也太惊人了。我憋笑憋得肩膀发酸,伊芙琳更是夸张,捂着嘴才没笑出声,肩膀抖得像筛糠。
就在Ted伸手想去碰Karl帽上的发饰时,Karl像是突然回过神,猛地转头看向我们这边,眼神里还带着没褪下去的羞赧,却硬撑着摆出凶巴巴的样子:“你们俩!出去!”
“啊?可是报告……”我故意拖长了音,想看他更窘迫的样子。
毕竟,Karl坑了我两次。
“Nova,伊芙琳报告明天再说!”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耳根红得更厉害了,连带着脸颊都泛了层薄红,“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伊芙琳终于忍不住,拉着我就往外跑,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冲Karl做了个鬼脸。门在我们身后“砰”地关上,还能听见里面传来Karl气呼呼的一句:“都怪你,让她们看笑话了……”
—karl的视角—
Karl把伊芙琳她们两个赶出去之后。
Karl的呼吸猛地一滞,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又酸又胀。
他看着Ted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毫不掩饰的温柔——是他藏了许多年,却始终不敢完全确认的那种温柔。
“你……”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飘,“你说什么?”
Ted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抬起来,指尖轻轻拂过他卫衣帽上的K字发饰,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
“我说,我也是。”他重复道,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从很久之前就是了。”
“很久之前……是多久?”Karl追问,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腔。
Ted想了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大概是某次巡逻,你为了追一只乱跑的流浪者,差点没命,我拽住你的时候,摸到你夹克口袋里揣着给我带的压缩饼干——那时候就觉得,这颗‘蓝莓’好像比我想的更重要。”
Karl的眼眶有点发热。他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好,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在意,那些悄悄落在Ted身上的目光,原来早就被对方察觉了。
他反手握紧Ted的手,指尖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踏实得让人心安。
“那你怎么不早说?”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声音闷闷的,“害我……”害我纠结了那么久,担心了那么久。
“怕吓到你。”Ted的拇指轻轻蹭过他的指节,动作自然又亲昵,“也怕……是我想多了。”他平日里总是沉稳可靠的样子,此刻说起这话,竟难得带了点不确定的羞涩。
Karl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的紧张和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暖意。他故意板起脸:“你可是‘飞机’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在你面前,一直都这样。”Ted的回答坦诚又直接,看得Karl心跳又漏了一拍。
他没再说话,只是拉着Ted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Ted很自然地顺着他的力道弯下腰,两人的距离更近了,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着尘土的味道——那是属于他们共同的、在各个层级间奔波的气息,此刻却显得格外安心。
Karl侧过头,自己的面具几乎要碰到Ted的面具。
他看着对方脖子上的T字项链,忽然伸手,指尖轻轻勾住了链条。项链的金属微凉,却像是能传递温度一般,烫得他指尖发麻。
“这个,”他低声说,“以后只能我碰。”
Ted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握的手传过来,震得Karl心里痒痒的。“好。”他应道,目光落在Karl的发饰上,“那这个,也只能我碰。”
“成交。”
办公室里的文件还堆在桌上,笔尖早已停了许久,但此刻谁也没心思去管那些了。
Karl靠在椅背上,Ted半弯着腰,两人就这么握着彼此的手,看着对方,仿佛要把这些年没说出口的话,都从眼神里补回来。
(快点给我kiss,这一对是纯爱的)
Karl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摸出个小盒子,递到Ted面前。
“本来想等你生日再给你的。”他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提前送了。”
Ted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银色的小徽章,形状像架简笔画的飞机,翅膀上还刻了个小小的“K”。
他抬眼看向Karl,眼里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
“我很喜欢。”他说着,直接把徽章别在了自己的深灰色外套上,位置显眼,像是在宣告什么。
Karl看着那枚徽章,心里甜丝丝的。他忽然觉得,那些永远批不完的文件,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至少,以后批文件的时候,抬头就能看到身边有个人,能叫他一声“蓝莓”,能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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