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Level 11的小巷切入Level 138时,墨平云第一个探出头——原本无限延伸的摩天大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侧挂满霓虹灯笼的窄巷,橙红灯光映在路面的水坑里,晃得人眼晕,头顶是永远漆黑的夜空,连颗星星都没有。
“哇!这灯笼上还有日文!”她指着一盏写着“居酒屋”的灯,兴奋地拉墨平许的袖子,“你看那边,还有英文的‘SNACK BAR’,好有异国风情啊!”
谢嘉目光扫过巷尾:“当然了,这里是Level 138。是一条无限延长的狭窄小巷,其上方永久性处于夜空,其灯笼上的文字以日文、英文和韩文书写,并遍布整个街道。”
谢嘉又拍了拍手,示意继续走:“目标是神会的‘黄金街边小吃’,跟着灯笼上的‘FOOD’标识走,别偏离主巷。”
走了约莫半小时,巷子里的灯笼渐渐从霓虹色变成暖橙色,空气中飘来一股烤肉的香气——不是压缩饼干的干硬味,是带着酱油香的、热腾腾的味道。墨平云的肚子“咕咕”叫了:“这味儿也太香了吧!神会的餐厅不会就在前面吧?”
墨平许却皱了眉,指了指前方一家关着门的居酒屋:“小心,那门口有实体。”
几人放轻脚步靠近,就见居酒屋的推拉门“吱呀”开了道缝,一个穿红色浴衣的无面灵走了出来——它没有五官的脸上沾着点酱汁,手里还端着个空托盘,慢悠悠地在巷子里晃。
“是无面灵!”墨平云下意识往墨平许身后躲了躲,却看见那无面灵路过一个水坑时,居然弯腰捡起了水里的碎灯笼片,动作慢悠悠的,十分悠闲。
“Level 138的无面灵多穿传统服饰,只要不挑衅,大多不会主动攻击。”!谢嘉压低声音,“继续走,神会的人应该在餐厅门口接应。”
又走了五十米,终于看到一家亮着暖灯的小店,门楣上挂着木牌,写着“黄金街边小吃”——日文是“黄金街屋台”,英文是“Golden Street Snack”。
一个穿黑色围裙的女生站在门口,看到他们立刻挥手:“是谢队吗?我是Aadhira。”
她皮肤偏深,笑容很亮,胸前别着个小小的太阳徽章——墨平许认出那是天照寮的标志,难怪神会的补给来自天照寮。
走进餐厅,墨平云瞬间被满桌的食材惊到了:“哇!居然有新鲜的生菜和烤肉!这在层级里也太奢侈了吧!”
Aadhira笑着递过一杯杏仁水:“食材都是从Level 178的厨房运过来的,那边安全,能种点蔬菜。你们带的物资清单我收到了,我们会转过去。”
墨平许一边核对清单,一边忍不住问:“这里经常有流浪者来吗?刚才我们遇到一只浴衣无面灵,很温和。”
“那是‘老住户’了,”Aadhira擦了擦桌子,“它偶尔会来门口捡垃圾,我们有时候会给它留块烤肉,也算互不打扰。”
“最常见的入口在居酒屋酒吧、咖啡店、商店以及餐馆。尽管这些建筑内部经常居住着许多实体。凶向他们两个科普。
“在这里,许多实体可以在空荡荡的酒吧和商店中筑巢或在街道上徘徊,尽管大多数都在建筑物内部。在该层级中最常见的实体是穿着浴衣与和服的无面灵、猎犬、地栖怪以及蠕灵。”
Level 138永远是夜空,但巷口的灯笼灭了一半,倒有了点“晨光”的错觉。墨平许早起去厨房接水,刚到楼下,就见凶站在水坑边,机械爪正勾着块碎灯笼片——怕它扎到路过的人。
“凶,我来帮你捡。”墨平许递过垃圾袋,凶却摇了摇头,指了指水坑里。
“别靠太近,小心会被划伤。”他的机械爪动作很轻,把碎片放进垃圾袋时,没溅起一点水花。
这时傅慎也下来了,手里拿着两件外套:“早上凉,给你和你妹的。”他指了指凶的机械爪,“刚才他还帮你把昨晚没喝完的杏仁水热了,在厨房台子上。”
墨平许愣了愣,转头看凶,他已经走到巷口望风,机械爪背在身后,像个守着巷子的岗哨。
水接回来时,墨平云刚醒,揉着眼睛问:“哥,凶呢?我还想让他帮我摘巷口的灯笼穗穗。”
“等谢队确认安全再说,”谢嘉的声音从楼梯传来,手里拿着个饭团,“Aadhira刚做的,海苔味的,你俩先垫垫。”他把另一个饭团递给夜云扬,“探测器再扫一遍,咱们吃完就去争取中午到Level 178。”
墨平许咬着饭团,海苔的咸香混着巷子里若有若无的烤肉香,忽然觉得——在Level 138这样的层级,“休息”不是放下警惕,是和队友一起,把警惕藏在递外套、热杏仁水、留饭团的细节里,这样哪怕下一秒遇到实体,也知道身边有人会护着你
当天晚上,他们留在餐厅二楼的临时休息室过夜——按计划,第二天要把神会的消息带给Level 178的天照寮。墨平云翻来覆去睡不着,趴在窗边看巷子里的灯笼:“哥,你说这巷子到底有多长啊?会不会一直走不到头?”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两个再不睡觉就会成为大熊猫。”墨平许强拉着墨平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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