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衍咬了口槐花糕,糖霜沾在嘴角也没察觉,只睁着亮闪闪的“眼睛”朝我们晃了晃手里的糕点:“真的超好吃!你们看,里面还有整颗的槐花呢!”
伊芙琳笑着弯下腰:“那我们就尝一小块,不打扰你们父女好好说话。”=)
她边说边把平板放在桌角,屏幕亮着,上面是刚才拍的星星风铃——镜头特意留了半扇开着的窗,能看到花店窗台上的玫瑰正映着暖光。
我凑过去看了眼平板,忽然想起口袋里司机掉的画纸,连忙掏出来铺平在桌上:“你看,司机叔叔早就把你记在画里了,连圆耳朵帽子都画得一模一样。”
星衍的指尖轻轻戳着画纸上的星星,突然抬头看向司机,声音软下来:“爸爸,那时候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呀?就像我每天摸星星挂件一样?”
司机喉结动了动,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领口的补丁:“每天都想。上次路过花店,看到你蹲在门口浇玫瑰,我差点就认出来了——你浇花的样子,和小时候浇我种的太阳花一模一样。”
“真的吗?”星衍眼睛更亮了,转头拽住砚生的袖子,“砚生砚生,你说我现在浇玫瑰的样子,是不是比上次浇你种的薄荷好看?”
砚生被她晃得笑起来,指尖无意识碰了碰衣角,语气比平时软了些:“好看。而且你记玫瑰浇水时间比记我提醒你收衣服还准,下次可以帮我记薄荷该施肥的日子。”
林默这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纸包,放在星衍手边,声音轻却清晰:“这里面是晒干的薄荷,你要是想泡凉茶,随时拿。下次路过我家,还能摘新鲜的。”
星衍连忙把纸包攥在手里,像揣了宝贝似的塞进外套口袋,又转头拉我的袖口:“你下次也来好不好?我可以带你去看花店最香的那盆白玫瑰,它开花的时候,整个巷子都能闻到香味!”
我刚点头应下,伊芙琳就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朝门口偏了偏头。
“我们差不多该走了。”=)伊芙琳压低声音跟我说,顺手把平板收起来,屏幕暗下去前,我瞥见她给照片加了行字——“槐花味的重逢”。
我们起身要走时,星衍却突然拽住我的衣角,又指了指伊芙琳的平板:“你们下次来,能不能把平板带来呀?我想看看星星风铃在风里晃的样子,爸爸说我记性不好,我怕忘了今天的光。”
伊芙琳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得像揉了把棉花:“一定带。下次我们还帮你拍玫瑰,拍你和爸爸一起浇花的样子,这样你想记多久都能记多久。”=)
司机送我们到门口时,手里还攥着那幅画纸,指节不再泛白,却把画纸攥得格外紧:“今天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陪星衍来登记处,我可能……”他没说完,却朝我们深深鞠了一躬。
我连忙扶住他,指了指屋里:“该谢谢的是星衍,她一直没忘记你呀。”
走出巷子时,风又吹起槐絮,落在伊芙琳的发梢。她伸手拂开,转头朝我笑了笑:“你看,有些记忆就算被药剂盖过,也会藏在补丁里、挂件里,藏在槐花糕的香味里,总会找回来的。”
我点点头,回头望了眼巷口——浅棕色的门还开着条缝,能看到星衍正举着星星挂件,凑在司机耳边说着什么,风铃“叮铃”的声音飘出来,和花店那边的铃声缠在一起,像一串没说出口的、温柔的约定。
刚走到巷口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星衍清亮的喊声:“等等!爸爸说有东西要给你们看!”
我们回头时,就见司机身边多了个穿米白围裙的女人,她手里端着个青瓷盘,盘里码着刚蒸好的桂花糖糕,热气裹着甜香飘过来。
女人快步走近,笑着把盘子往我们面前递了递:“刚在厨房蒸糕,听见外面热闹,才知道是星衍找着你们了——我是砚,孩子他妈妈。”
她话音刚落,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就从阿砚身后探出头,手里攥着个布做的小兔子,正是之前小无面灵丢的那只。
“妈妈说这是星衍姐姐帮我找回来的兔子!”小姑娘仰着小脸,把布兔子举到星衍面前,“姐姐,我叫星禾,你能陪我玩吗?”
星衍愣了愣,伸手轻轻摸了摸星禾的羊角辫,指尖还带着点刚碰过槐花糕的糖霜:“好呀,我还能带你去看花店的玫瑰。”
阿砚看着姐妹俩凑在一起说话,转头朝我们笑了笑,语气里满是暖意:“本来今晚就蒸了槐花糕,想着星衍回来能尝尝,现在添了你们,我再去煮锅薄荷粥——林默的薄荷我早闻着香了,正好借来用用。”
她顿了顿,又拉了拉司机的胳膊,“你快把星衍小时候的相册找出来,让他们看看星衍戴圆耳朵帽子的样子,跟你画纸上一模一样。”
司机连忙点头,转身要往屋里走,又突然停下,朝我们递来个恳切的眼神:“别走了,就在家里吃饭吧。
星禾盼着有姐姐陪玩,我和阿砚也想好好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带星衍来登记处,我们一家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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