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之行,让郑俊书彻底认清现实。依赖外部丹药,无论是黑市的劣质高价品,还是暗影楼那需要拼命才能兑换的正品,都非长久之计,且受制于人。那卷残缺的“赤血壮骨汤”药方,虽然希望渺茫,却无疑指向了一条更具自主性的道路。
他迅速调整了策略,制定了新的修炼与探索计划:主修武技身法,稳修功法根基,全力补全药方。
清晨,《厚土桩》的修炼依旧雷打不动。只是,没有了丹药辅助,进展确实缓慢得令人心焦。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丝丝缕缕的劲力雏形在经脉中艰难地凝聚、游走,如同干涸河床上的细流,每壮大一分都需要耗费巨大的气血和精神。原本在「行者录」引导下有望快速提升的掌握度,如今进度条像是陷入了泥沼,从【入门(15%)】爬到【入门(18%)】就花费了之前数倍的时间和精力。但他心志坚定,明白根基的重要性,依旧每日坚持,以水磨工夫,一点点夯实着劲力境的基础。
上午,墨香斋开门营业。郑俊书不再仅仅是被动地看守店铺。他开始有目的地整理、翻阅那些之前收来的、涉及地方风物、草药辨识、乃至一些民间偏方的杂书。他将其中任何可能与药材、药理相关的内容,哪怕只是只言片语,都通过意念录入「行者录」。「行者录」如同一个庞大的数据库,开始自动归类、比对这些零散的信息。
同时,他也开始留意光顾书店的客人。若有看起来像是采药人、江湖郎中或者对草药有所了解的,他会主动攀谈,以“撰写地方风物志,需了解本地特有药材”为由,虚心请教。他不再局限于茶楼,书店本身也成了他收集信息的一个据点。
下午,是他苦修《潜影步》与《追风剑法》的时间。这两者不依赖外部资源,更看重悟性、技巧和千百次的重复练习,而这正是拥有「行者录」精准引导的郑俊书所擅长的。
在后院那方寸之地,他反复演练《潜影步》。「行者录」不断反馈着细微的瑕疵:“左转第三步,气息未与步伐完全同步,隐匿效果降低5%。”“阴影切换瞬间,身形凝滞0.1息。”他便针对这些问题,一遍又一遍地调整气血运转与肌肉发力,追求那完美无瑕的潜行状态。汗水无数次浸透衣衫,双腿肌肉酸痛肿胀,但效果也是显着的。《潜影步》的掌握度稳步提升至【入门(35%)】,他移动起来愈发飘忽,在光线昏暗处,几乎能与阴影融为一体。
《追风剑法》的修炼更是刻苦。铁尺破空之声越发尖锐急促。他不再满足于刺中静止的木桩标记,开始在院中悬挂细小的铃铛、随风摇摆的树叶作为目标,练习在移动中、在复杂环境下出剑的精准与速度。「行者录」会标记出每一剑的角度、力度、时机的偏差,他便据此微调,追求那“追风”般的极致。掌握度提升至【入门(30%)】,出手之间,已隐隐带上一股凌厉的气势。
傍晚时分,他则会外出,目标明确——县城内的其他书店以及三大医馆的外围。
他首先逛遍了黑石县城内另外几家规模稍大的书店。与墨香斋的杂书不同,这些书店主要经营经史子集和启蒙读物,但也偶有医书售卖。他花费了不少银钱,购入了《本草备要》、《千金方衍义》等几部这个世界相对通用的医药典籍。这些书籍的内容相较于梦中世界的药理固然粗浅,但却是了解此方世界药材基础药性、通用配伍法则的关键。他将这些典籍内容全部录入「行者录」,极大地丰富了数据库。
随后,他将目光投向了仁心堂、同济馆、回春阁这三大医馆。他自然不会贸然进去询问劲力境药方,那无异于自曝其短且引人怀疑。他的方法是“望”和“闻”。
他会在医馆开门营业时,假装成等候看病的患者或陪同的家属,坐在候诊区,仔细观察医馆内张贴的药材图谱(有些医馆会悬挂常见药材图形以供辨认),留意药童抓药时使用的药材名称和剂量(尽管看不全),倾听坐堂医师对病情的分析和用药建议。
“这位夫人,您这是肝火旺盛,需平肝熄风,方中当加钩藤、夏枯草……”
“小哥只是皮外伤,用这‘金疮散’外敷即可,忌食辛辣发物。”
“老先生气虚体弱,当以黄芪、党参为主,辅以……”
这些零碎的诊疗信息,被他一一记下,录入「行者录」。「行者录」开始尝试根据这些现实世界的用药实例,反向推演此方世界部分药材的详细药性、归经以及常见的配伍禁忌。
每天晚上,结束了一天的修炼和信息收集后,郑俊书便会将全部心神投入到对“赤血壮骨汤”残方的解析中。
密室内,油灯下。他意识沉入「行者录」,调出残方界面。旁边并列打开的,是日益丰富的本地药材数据库,以及梦中世界相关的壮血、淬体类药方原理。
【解析“赤血壮骨汤”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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