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身子前倾,越靠越近,发间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混着线香:她总说...自己这身子怕是撑不久...指尖不着痕迹地搭上陈德泰的手背,所以我答应过她...
窗外秋风卷起,黄真的声音很轻:要是她不在了...定会替她好好照顾你们父女...
直到某个雨夜,黄真没有回家。
渐渐地,陈德泰开始习惯清晨书房门口那杯温度刚好的咖啡,习惯深夜独坐时突然披上肩头的外套。
他开始对着这个最了解曦曦的女人倾诉——说曦曦最爱听《牡丹亭》,说小酥笑起来有曦曦的影子。
德泰哥...
黄真在某个月夜突然按住他翻相册的手,我知道你心里永远装着曦曦。
她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圈,我可以等...等到你心里腾出一点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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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微风掠过庭院,沙沙作响,卷起几片梧桐叶在他们脚边打着旋。
易清乾忽然停下脚步,微微蹙眉:所以...陈老爷子最后是怎么同意的?
陈寒酥眯起眼睛,目光落在西院紧闭的雕花门上。里面正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
他们倒是演得好戏。”
她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头半年,黄真来陈家比上班还准时——每次都抱着我,说是替曦曦妈妈尽义务。
直到某个暴雨夜,爷爷撞见黄真从父亲书房出来...
声音陡然转冷,衣领扣子都系错了位置。
等发现时,黄真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之鸿和之夏。
陈寒酥冷冷开口,爷爷再生气,也舍不得陈家的血脉流落在外。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易清乾低头看了眼屏幕——的来电。
去接电话吧。
陈寒酥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日光在她的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这点家事...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去去就回。
易清乾轻轻一笑,温热的手掌在她腰间安抚性地一按:
转身的瞬间,他脸上的温柔神色立刻收敛,接起电话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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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
吃了闭门羹的陈德泰正颓然地转身欲走,余光却突然瞥见梧桐树下的身影。
他脚步猛地一顿,瞳孔骤然收缩——
不远处,陈寒酥和易清乾正静静伫立在满地落叶中。
陈之夏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突然上前几步攥紧了陈德泰的衣角。
她那张总是挂着甜美笑容的小脸此刻布满惊惶,连声音都变了调:父亲!她怎么会在这里?
陈之夏的声音尖利得刺耳,完全抛却了黄真多年教导的名媛仪态她是不是...是不是要来害母亲...
不会的!
陈德泰急忙低喝,却见陈之夏已经挣脱他的手,往前冲了几步。
陈之夏的眼泪夺眶而出:怎么不会?!
她指着远处的陈寒酥,声音在庭院里格外尖锐,自从她回来,母亲就被关进西院!我们一家原本好好的...
话未说完,突然哽住。
陈之夏转身抓住陈德泰的衣袖,眼泪晕花了妆容:父亲...您说句话啊!难道真要看着母亲...
陈德泰的眼神满是复杂。
他望着步步走近的陈寒酥,恍惚间仿佛看见二十年前那个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的苏曦曦——同样的杏眼,此刻却盛满了寒意。
陈之鸿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少年的身躯像堵墙般横在两人之间。
他倔强的下颌绷得死紧,却主动低下了头:小酥姐姐...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母亲犯的错,我替她再次向你道歉...
他忽然抬起通红的眼睛:但母亲已经被爷爷下令关进西院了...那种地方多难熬,陈家人比谁都清楚。如果...
但如果姐你还是觉得不解恨,有什么要发泄的...你就朝我来吧...
陈之鸿紧紧闭着眼睛。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却只感到额间被什么轻轻一弹——
陈之鸿错愕地睁开眼,正对上陈寒酥似笑非笑的神情。
陈寒酥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嘲弄:你以为...我是来落井下石的?
傻弟弟...我要真想报复...
她忽然倾身,红唇几乎贴上陈之鸿的耳廓:你母亲现在就该在太平间躺着了。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尖,而不是在...西院里摔花瓶。
陈之夏猛地攥紧拳头:就算母亲有错...
她声音发颤,却倔强地仰着头,也罪不至此!
陈寒酥的眼神骤然降至冰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黄真是怎么在我母亲尸骨未寒时就爬上你的床的...
她直直看向陈德泰,这事,他们兄妹俩怕是毫不知情吧?
什么?!
陈之夏和陈之鸿同时惊呼,两张相似的脸上写满震惊。
陈德泰却像被雷击中般踉跄后退:小酥!你...你胡说什么!
陈寒酥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让陈德泰毛骨悚然:父亲是不是很意外...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年我五岁...
她红唇轻启,声音轻得像羽毛,您和爷爷在书房吵架时,我就躲在沙发底下。
陈德泰的脸色瞬间惨白。
当时爷爷是怎么训斥你的来着?
陈寒酥微微偏头,指尖轻点太阳穴作思考状,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为什么母亲才走了七天,就敢和她最好的闺蜜...就因为几杯马尿?!”
陈寒酥的内心泛起一丝冰冷的讽刺——
那个单纯的原主,在五岁那年蜷缩在沙发底下,将那些肮脏的成年人秘密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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