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进了官府,不知道要受多少罪才能再次走出来呢。
“漫寒,你收拾东西。”穆清媱将小桌子递出去。
漫寒过来拿走碗盘,然后在湖边大概清洗一下。
施竹筱看着连面都不露的两人,攥紧拳头,低头不语。
再看看站在湖中瑟瑟发抖的三人。
虽然黑暗中看不到三人的身影,也能知道他们应该已经被冻的脸色发紫。
只是,王爷还在这边,他们只能这么冻着。
“兰兰,兰兰,你怎么了,快醒醒呀,你睁开眼睛......”
“筱儿,你表妹晕过去了,筱儿......”
程氏和冯永望焦急的声音从湖面传来,施竹筱眼中也划过急色。
母亲让她来接人,总不能带着昏迷不醒的表妹回去,她如何交代啊?
想到此,施竹筱也顾不得别的了,提着裙子走到晏梓临所在的马车边,“梓临哥哥,您让他们上来吧,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梓临哥......”
“谁给他们的权力动用官府的人护送?”
晏梓临严厉的声音传来,施竹筱求情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还能是谁,自然是公爵府,是仗着那层关系。
看来,王爷是真的生气了。
穆清媱瞥瞥嘴。
刚刚那一家三口口口声声的称漫寒他们是贱民,好像冯家是什么官宦人家似的。
若真是,没有调令是绝对不可能带着家眷回京的。
而且,进京的官员一路都是住驿馆,基本上不会大晚上的停在路边。
而不是官员,却能动用护卫保护着,自然是因为有一位权势不小的亲戚。
借着那点关系,在地方上作威作福,只要没人知道就罢了。
而冯兰那个蠢货都走到京城边上了还拿出她那蛮横的一面,简直是找死。
这京城别的不多,就是官员随处可见,他们的嚣张只会吃亏。
大概是平日里嚣张惯了,所以一时忘了自己的真实地位了吧?
现在撞到晏梓临跟前,正好吃点教训,好好的长长记性。
“邢寒,派人在这看着,一个时辰后人才能出来。咱们走。”
晏梓临才不会为了惩罚几个无谓之人而在这边耗费时间。
邢寒应声,留下一个暗卫在这边守着。
他和漫寒将东西收起来,然后赶马车离开。
施竹筱看着渐渐走远的马车,抿唇,然后看向湖中的人,眼底的担忧渐渐淡去。
真是惹祸精,还没到京城就得罪了王爷,连带着自己府邸也被王爷怪罪。
想来,祖父应该会非常生气。
穆清媱一行人乘着月色回京。
这边在经过漫长的一个时辰,冯家人半死不活的从冰冷的水中被拖出来。
分了两个马车,让人把他们的湿衣服换掉。
但是,三人的头发都有些结冰了,在马车中就开始滴水。
冯永望和程氏两人还算清醒,瑟瑟发抖的裹着被子。
而冯兰即便在湖中被照顾着,但是昏迷着泡一个时辰的冷水只会更加的严重。
此时的冯兰被丫鬟伺候着换了干衣服,裹着被子在马车上躺着。
嘴唇和脸都是青紫色,身子几乎僵住了。
最主要的就是她一直昏迷不醒,让程氏担忧的直掉眼泪。
“姨母,天色晚了,咱们今晚不能进京,只能去镇上先请大夫看看。”
“镇上能有什么好大夫?你们公爵府的令牌也不能放行吗?”
程氏担心着急,说的话还是想要仗着公爵府的权势进京。
施竹筱眼中划过不满,面上不显。
“姨母,城门每日开关的时辰是宫中定下的规矩,除了皇亲贵族和紧急军情,所有人都不能在城门关闭之后出入。我们公爵府就算被看重,但毕竟不是皇家之人。”
若是他们不犯蠢的得罪王爷,他们说不定会在路上碰到,然后跟着王爷一起回京。
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程氏闻言,想到自己一家刚刚得罪的人,闭紧嘴巴。
施竹筱也没再多说,连宽慰的话都没说。
她有些恼了姨母一家做出的蠢事,让她在王爷面前被连连怪罪。
尤其是,那个小农女也在。他们公爵府的脸是真的快要被丢尽了!
一行人到镇上,好在时辰还不算晚。
去了镇上最好的客栈,又请了大夫,把脉,开药。
最后又给一家要了饭菜吃完,折腾了许久才睡下。
这边,穆清媱和晏梓临也安然进了京城,到王府。
时辰不早,一行人也是简单的洗漱之后就早早歇下了。
翌日一大早,穆清媱刚睁开眼睛,漫寒就说章太傅来了,在前面大厅等着呢。
“不会吧,那个老头来这么早?”
“章太傅派了人在王府这边守着,说是只要姑娘来京,就立刻派人通知他。”
“他昨晚就知道姑娘来了王府,要不是时辰太晚,估计昨日就跑来找您了。”
“这个老头,搞得好像是我欠他似的。”穆清媱揉揉眼睛,掀开被子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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