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一点都不过分,身为丈夫要求成为自家妻子生命中的第一,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此时这些话从徐绍寒嘴里说出来是如此的艰难,好似安隅根本就不曾给过他这个机会,他现在就像是一个乞求者在苦苦哀求自家妻子,让他占据他生命当中的第一位。
安隅听到这些话时是什么心情呢?复杂纠结,难以理解,她难以理解的,是徐绍寒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此时在说这句话时竟然是带着一丝丝祈求的味道。
她沉默良久。开口答道;“我从未给说过你不是。”
“但你的行事作风很不像。”
“你我之间的出发点不同,以至于看事情的本质不同,”她试图解释。
但这解释在此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徐绍寒未言语,嘴边一丝浅嘲是如此明显。
她的话语,是何其矛盾?
出发点不同?
婚姻当中的事情还能用工作当中的言语去解释?
她这是要让谁难过?
“你口口声声解释的那么冠冕堂皇,但字里行间透露着你根本不爱我,根本不看重这场婚姻。”
安隅的解释,太牵强,牵强的徐先生听不下去。
他要讨论的是自己在安隅心底的位置,而安隅说的,是以工作未出发点。
她南辕北辙解释那么多,无非就是不爱他。
这场婚姻,始终都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着独角戏。
这场婚姻,让徐绍寒看到了些许可悲。
安隅的解释太过牵强,牵强到这个想着跟她好好聊一聊的徐先生有了后悔的心情。
他想,她不懂,没关系,他教就是了。
可是此时,徐绍寒有了无力之感。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那个去海城之前的安隅好似只是黄粱一梦,现在,眼前的这个安隅才是鲜活的。
尽管此时他想解决问题,可妻子的逃避,让他无法在继续言语下去。
安隅沉默了,爱吗?
爱吧!
只是、不敢爱而已。
徐绍寒欲要起身,她伸手,拉住男人衣摆,那清明的目光就如此落在徐先生身上,带着纠结。
“若是喜欢便喜欢,这是连小孩都懂的道理,安安,你还要我如何?恩?”
我包容你,理解你,给你宠爱,恨不得将你捧在掌心。
争吵之余即便是我占理,我也依旧低头认错,我如此的想要将这场婚姻长久性继续下去,你还让我如何?
我还能如何?
你告诉我。
那一句你还要我如何,说的何其无奈。
“我跟唐思和之间是清白的,你信吗?”她问。
“我信,”他答。
若是不信,他从一开始便会将她从安和拉出来。
正是因为信所以才能一直沉默。
“但你从不信我信,”这是徐绍寒的后话。
从一开始,安隅便在用自己眼光审视他,将他扣上小气吧啦的帽子。
然后用他根本就不存在的错误来惩罚他。
她的手缓缓松了松。
徐绍寒都知道。
只是不说罢了。
“问题的根源在与,你不信我,我是干了何等伤天害理天理不容的事情让你如此提防我?恩?”
他从不否认自己手中占了鲜血,但也必须承认,他从未给将那些狠厉手腕用在安隅身上,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如何说?
直言告知他,是你的性格告知我,你不是那般宽容大量的人?
这话、不能说,说了不过是让矛盾激化罢了。
徐绍寒的悲哀在与,他强娶了一个不爱他的妻子,更悲哀的是,她的妻子自幼未曾受过半分温暖。
以至于此时,当二人发生矛盾时,许多掩埋在深处的问题如同雨后春笋蹭蹭蹭的冒了出来。
若此时,华慕岩等人在,一定会冷嘲热讽来一句;“该他的,谁让他娶了这么个老婆,一个自由未曾受过半分疼爱的女子你妄想她在婚姻生活中给你温暖,无疑是痴心妄想。”
自幼的教育与处理问题的方式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难题。
家庭环境造就一切这句话在徐绍寒与安隅的婚姻中显露无疑。
那些年待在赵家将她逼出了一身傲骨,于是,她从不服输,从不主动低头认错,即便赵家人将她欺凌致死,她也学不来低头。
以至于此时,婚姻生活中,几度让夫妻感情发生危机。
“你明知我不通情达理,你明知我防范心重,却偏要娶我,可现在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问。
一句话,将她心里的纠结消散过半。
“我堤防了十几年,你妄想用一场婚姻便能抹去我这十几年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生活吗?徐绍寒,我不堤防,怎能活?”
“但你堤防谁也不能堤防我。”
“我若说那是扎根在心底的习惯,你是否又该说我不爱你了?”她冷笑反问。望着徐绍寒的目光没有半分温情。
他娶她之前,便该想好自己能否接受这一切。
若接受不了,便不该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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