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我和我朋友聊过你？”
“电话里，她不是说终于要见到我的庐山真面目了？听起来，你平常没少提过我啊，能让你的朋友对我长什么样这么好奇？”
江晚晚踢了他一脚，啐他道：“少自恋了，也就一次无意间跟她说起，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的脸皮厚到我以前那个班的屎尿大王都要感到自惭形秽，这才吊起了我朋友的胃口。”
“能厉害到这个程度，我还是挺佩服我自己的。虽然不是夸我的。”
慕承叙淡淡地笑了笑。
“果然是厚脸皮，不，你就是不要脸。”她哼哼一笑，边喝粥边道，“夏小染是我初中和高一时候的同班同学，她是名副其实的富家千金，我也忘记是怎么的，我们就成了特别要好的朋友，不，是最要好的。她虽然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却没有一点大小姐的脾气和架子，很接地气，活泼可爱善良，就是有点傻乎乎的，还很粘人，但她对我，却像对自己的亲人一样。”
“刚开始，她知道我是个孤儿的时候，吃惊了一下，我以为她会其他人一样，歧视或者嘲笑我没有父母，但她没有，而是在惊讶之后，心疼地搂着我，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拍拍我的后背，哄我别难过，我有点哭笑不得，心里却挺感动的。从小到大，除了殊岩哥哥，她就是我最最好的一个朋友。”
“虽然老天对我不够公平，不让我拥有其他人都有的父爱母爱，但我这十几年来，却遇到了很多对我很好、让我想一辈子好好珍惜的人。小时候，在孤儿院里我有殊岩哥哥、琼姐姐、院长，后来我有了爷爷，再之后，我还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夏小染，以及她送给我的这只小奶狗……还有……”
慕承叙垂着眼眸，视线从未离开过浓稠的红豆薏米粥，但他一直都在屏息凝神地听着她说的话。
江晚晚掀起眼帘，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他。
“还有你，会长。”
明知道她要说什么，慕承叙的手还是不能自控地微微一抖，勺子差点从手里滑出来。
而表面上，他还是装作一点都不在意，云淡风轻地道：“大概我是这些人中间对你最坏的了吧？”
“……有时候是这么觉得。尤其是你刚要丢弃我的那几天，那时候你在我的心里就妥妥是一个渣男。”她说。
慕承叙笑得略带着苦涩，放下了勺子，回应她道：“晚晚，不只是当时，现在的我，也还是一个渣男。”
“头一次听你不自恋了。”
“江晚晚，也许你现在还抱着想要感化我心的幻想，但我还是要给你一个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答案——我们是不可能的。”
他说得很决绝，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决绝肯定。
江晚晚不悦，刚要驳回他，却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肩负着的一个使命。
慕承叙爸爸要她做的选择。
无论她会不会出卖他，最后都一定会伤害到他。
那时候……
就算他愿意和她在一起了，她都已经不配了……
好残酷的事实。
她的神情忽然黯淡了下去。
慕承叙以为是自己说的话伤到她了，不禁有些懊悔。
而谁知，在彼此沉默了一两分钟后，江晚晚忽然开口，声调出奇的平淡生硬：
“也许……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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