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夏臻郑重回应。
“你有从龙之功。”
“是,臣有……”
“朕……”以为听到的是谦虚话,结果耳朵里灌进句大实话,元泰要出口的话被堵了,瞪眼看向年轻飞扬的夏臻,“你……”
“圣上……”夏臻缩头委屈之极,意思是难道不是吗?
元泰帝深吸一口气,“要不是朕爱惜人才,夏子安,朕能把你踢飞。”微笑之下,那深如潭穴的目光让人心生畏惧。
夏臻垂眼拱手:“多谢圣上爱惜。”
“哼,先别忙谢,原本朕的心意是封你为从一品异姓亲王,结果你……你个不争气的,到处给朕惹事生非,现在只能封你为镇北郡王了。”
“圣上,郡王也是王啊,那是不是我有双封呀,既是三品郡王又是三品大将军?”夏臻像个孩子一样好像只要得到糖他就满足了,那管是什么糖。
元泰帝暗暗点头,目光没那么深沉了:“嗯!”
“谢皇上隆恩!”夏臻连忙叩首,行得是全行大礼,一叩到底。
元泰帝轻轻叹了口气,“你加封了郡王,子离加封了大将军,你们俩算是一样了。”
“多谢圣上抬爱,子安莫齿难忘。”
“原来朕打算给你指……”
“圣上,臣有未婚妻!”夏臻紧张的连忙接话。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庶女?”
“是,圣上,这些日子,臣想她想得饭都吃不香,觉也睡不好!”夏子安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还……还真有出息,你这小子。”
“圣上,臣也是男人,也喜欢热坑头。”
“呃……哈哈……哈哈……”元泰帝再次抬头大笑,笑声通过长长的走廊飘向辽远的天空,“那赶紧滚回去吧。”
“多谢圣上!”
连天上的鸟儿都听到了这句谢中的喜悦,它们跟着喜悦扑楞着翅膀飞向天高云淡的天空。
夏臻飞一样回到了自己府邸,“年美,年美……”
章年美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小将军,我在……”
“我先行一步,你跟庄颢说一声,余下的事都他打典,我们赶紧回翼州。”
“小将军,你的郡王还没有授封呢?”
“他会给我授封的,咱们回去。”夏臻已经脱了朝服,开始换便服。
章年美喘着气站定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回到翼州等封。”
“嗯。”晓文迅速给小将军换衣服,大冬天的,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哦,好。”章年美刚转身准备去找庄颢,他已经到了小将军房间了。
“将军——”
夏臻看了眼精神不济的庄颢,“又一夜没睡好?”
庄颢点头头。
夏臻伸手拍他肩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属下明白!”庄颢落寞,“我们主宾……”
“虽然我也舍不得你,但我想有人比我更舍不得你,你还是留在更不舍得你人的身边吧。”夏臻微笑说道。
“小将军……”庄颢喉咙哽住了!
“如果我没有二娘,我也不会体味到人生还会如此美妙,也不会站在另一个角度去看你为附马之事,相信我,世上之事,总以我们意想不到的姿态存在,我们用心即可。”
庄颢洒脱般笑笑:“真的,小将军,跟在你身边也快七八年了,我从没有想过,一个偏执、狂燥之人,有一天会对我说出这样一番感性之话,谢谢你,子安!”
夏臻笑笑,“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感性的说出一堆肉麻兮兮的话,哈哈……”
“哈哈……”
……
男人的告别总是这样酒脱不羁,他们总能在难舍中找到属于自己潇洒与坦然。
御书房内,风江逸垂眉低眼立在元泰帝跟前,“风少师,你的脸怎么啦?”
“不小心摔了一跤。”
“风少师,颜面不端来见朕,要是治罪的,你不知道吗?”
“圣上——”风江逸抬头,脸上的乌青完全呈现在元泰帝面前,“是臣的不是。”
“哈哈……”元泰帝大笑,“朕是晋王时,就听闻少师有个母老虎妻子,今日一见,果然……果然啊……哈哈……”
风江逸叹口气,没精打彩的耷着脑袋,一直等元泰帝不笑。
“爱卿啊,你……好歹懂很多呀,不管用什么,总能制住你母老虎妻子吧。”
“唉。”风江逸无奈道:“圣上,老臣一生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周易之经、歧黄之道上,还要做官走仕途,家中所有事务都是老妻一人在打理,她上要照顾我的老父老母,下要照顾孩子,甚至还要打理我这个不着调的夫君,她已经很苦,我再不让着她点,她岂不是要比黄莲还苦!”
“爱卿,你真是个好丈夫。”
“谁让我是男人呢?”
元泰帝看着老臣子,欣慰点点头,“我已经让夏臻回去了。”
“圣上英明。”风江逸拱手行礼。
元泰帝眯眯带笑,“朕拿下的江山千疮百孔,百废待举,你怎么帮朕呢?”
风江逸道:“老臣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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