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忽然正色道:“我不傻,你才傻呢!”
说着便站起来道:“我去瞧瞧林妹妹,叫她放心。”
凤姐忙扶住了,说:“林妹妹早知道了,所以今早来看了你,现如今话都挑明了,她今做新媳妇了,自然害羞,不肯见你的。”
宝玉道:“娶过来她到底是见我不见?”
凤姐又好笑,又着忙,心里想:“袭人的话不差。提了林妹妹虽说仍旧说些疯话,却觉得明白些。若真明白了,将来不是林姑娘,打破了这个灯虎儿,那饥荒才难打呢。”
便忍笑说道:“你好好儿的便见你,若是疯疯颠颠的她就不见你了。”
宝玉说道:“我有一个心,前儿已交给林妹妹了。她要过来,横竖给我带来还放在我肚子里头。”
凤姐听着竟是疯话,便出来看着王夫人笑。
王夫人听了,又是笑又是疼,便说道:“我早听见了,如今且不用理他,叫袭人好好的安慰他,咱们走罢。”
袭人原本是想要同王夫人讲讲自己的事情,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空隙,现在见王夫人就这样走了,不免急的跳脚。
天香楼上,贾珍瘫坐在地上,看着那地上的一副美人画卷,狠狠的灌了一口竹叶青酒,眼神之中,满是凄苦。
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袭红衫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薛宝钗。
“你来做什么?”贾珍问道。
“明天就要嫁做人妇了,我来陪哥儿说说话儿。”薛宝钗言道。
“嗯,你穿婚服的样子,很美!”贾珍仰头望了一眼薛宝钗道。
“这就是那个秦仙儿?”薛宝钗盯着那画卷看了一眼,询问道。
“是!”贾珍点了点头。
“怪不得哥儿会忘不了她,果然是天仙一般的人儿呢。”薛宝钗说着坐了下来,见旁边有几瓷瓶酒,拿来一瓶,揭开封泥,轻轻的抿了一口。
一口小酒入了肚腹,薛宝钗顿时感觉浑身燥热的厉害,脸色更加的绯红了。
“说起来珍哥儿也是个痴情的了,那宝玉也算一个,怎么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薛宝钗又饮了一口酒,自怨自艾道。
贾珍见薛宝钗面色有异,连呼吸都变得凝重起来了,关心道:“你怎么了?”
薛宝钗瘫倒在了贾珍的怀里,滚烫的小脸凑在贾珍的脖颈间,喘着气道:“我也不清楚,只觉得身上热的厉害。”
贾珍这才想起尤氏曾经说过,薛宝钗生下来,身上是有一股热毒的,一直服用冷香丸压制着,正好与这竹叶青相冲,连忙问道:“你可有带丸药?”
“珍哥儿,你说说,为什么我就这么苦呢,我生来就是这般死板的么,我也有小女人心态,我也需要人疼,可是摊上一个不省心的哥哥,家里的商铺又要我打理,我哪里敢孟浪一点,行错半步!”薛宝钗一把抓住的贾珍的脖子道。
贾珍没想到薛宝钗的劲儿还挺大,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双眸,连连点头道:“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
薛宝钗喘的更加厉害,而且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口中喃喃道:“珍哥儿,我好热,好难受。”
贾珍见薛宝钗这样,急的赶忙去薛宝钗的袖子里面,还有衣服里面寻找冷香丸,不料直接被薛宝钗压到了地上,正要说话,一双滚烫,丝滑的唇就吻了上来。
黛玉这一晕倒,到了晚上放才醒了过来,见紫鹃还有雪雁在一旁垂泪,问道:“你们守着哭什么?”
紫鹃见她说话明白,倒放了心了。因说道:“姑娘刚才打宝玉那边回来,身上觉着不大好,吓的我们没了主意,所以哭了。”
黛玉笑道:“我哪里就能够死呢!”
这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是喘在一处。
“老爷在的时候就曾说过,小姐这身子,一辈子是不能嫁娶的,现如今为何因着宝玉的事情,伤着自己的身子呢,老爷若是还在,一定会伤心了!”紫鹃见林黛玉这样,恨不能带她受过,强忍着哭声,劝说道。
黛玉微笑一笑,也不答言,又咳嗽数声,吐出好些血来。
紫鹃等看去,只有一息奄奄,明知劝不过来,惟有守着流泪。
迟了半日,黛玉又一面喘一面说道:“紫鹃姐姐,我躺着不受用,你扶起我来靠着坐坐才好。”
紫鹃道:“姑娘的身上不大好,起来又要抖搂着了。”
黛玉听了,闭上眼不言语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黛玉睁开眼,挣扎着要起来。
紫鹃没法,只得同雪雁把她扶起,两边用软枕靠住,自己却倚在旁边。
黛玉哪里坐得住,下身自觉硌的疼,狠命的掌着。叫过雪雁来道:“我的诗本子——”
雪雁料是要她前日所理的诗稿,因找来送到黛玉跟前。
黛玉点点头儿,又抬眼看那箱子。
雪雁不解,只是发怔。
紫鹃料是要绢子,便叫雪雁开箱,拿出一块白绫绢子来。
黛玉瞧了,撂在一边,使劲说道:“有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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