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亲发去提醒的消息后,女孩倚靠在窗边随意看向外面的景致。路边的常青树在忽快忽慢的节奏中飞快掠过,光影斑驳,若有若无。
她微微出神。
洛依贝想起昨晚窥探守护者时见到的那片草地、花海、悬崖以及那座纯白色的城池,很高的城堡。
意识掠过花海是熟悉归属感,她出生在那座名为“艾尼希德”的城堡里,而后被他的父亲洛祁铭带离家族,来到了这个世界。
有归属感,却没有任何记忆。
封印解除后的世界又是怎样的?
“小伙子……上车自动投币……哎……年轻人!”
年近四十岁的司机有些不淡定。他从后视镜看着这个长相英俊的银发男孩从半路一直追到下一站站点,忙在到站后打开车门。没想到银发男孩上了车却丝毫没有要投币的想法。
几次喊话后他失去耐心停下了公交车,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怎么这男孩还不自觉投币呢?
“这小伙子长得挺好怎么坐公交车不给钱呢?”
“我说年轻人我们赶着上班,实在没钱你就下去好不好。不然师傅停了耽误时间啊……”
“哎呦……他脸色好冷,这一头银发不会是某些社会上的小青年吧。”
车内众人指指点点,却没人肯为他主动投币。
公交车停下的瞬间,洛依贝也回神望向车内,她看到了那个被几个大叔大婶拦住的银发男孩。
众人的指责与谩骂,他毫不在意,他眼里只有那个坐在最后的女孩。
他的公主殿下。
洛依贝微有惊讶,随及听清了周围所有人指责的内容,上公交车不投币。
“这不像是正常人做的事,还一句话不说,不会是谁家突然跑出来的精神病吧。”紧靠着扶手边的一位大妈猜测道。
洛依贝听不得这样侮辱性的话语,脑子一热,走上前将银护在身后。
“你说谁是精神病,嘴巴放干净点。他没有任何疾病。”女孩情绪略微激动,她不能忍受有人这样侮辱他。
“你这个小姑娘,你怎么说话这么冲,你觉得他没病你就替他投币把他带走啊。”
洛依贝正欲继续争辩,守护者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目光平和,眉目间的冷色有所收敛。
女孩心底一软,回身安抚般地摸了摸他的银发,她替他投入了钱币而后牵住他离开了那辆公交车。
距离洛家附近仅有一站路程,路途也很熟悉,女孩牵着她的守护者沿着人行道缓慢步行。
他的特别对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来说是不能被理解的事。他对于人类世界的认知就像一个孩童。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他甚至不会与这个世界产生任何联系。
“我想早些见到殿下……”
一片安静里,银停住脚步,直觉告诉他,他给他的主人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他以为女孩一言不发是在怨他。
洛依贝朦胧间感觉到了守护者自责的情绪。似乎自从见到他以后,她总是能在与他对视时读懂他隐藏起来的某些情绪。
他在另一个世界里是掌控着家族一部分军权的守护者,是继承者的“左右手”,是会魔法又很厉害的强者。
可在这里,陌生世界的一切都让他难以理解,他就像一个被迫来到荒岛的孩子,一无所知又彷徨。
想到这,洛依贝心疼地握住他的手,露出温柔的笑意。
“我没有责怪你,你很好。在这个世界,你不擅长的事情就让我来做。你看,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突然上那辆公交车原来是因为他在车上看到了她,想早些见到她,真是个任性的孩子。
“好。”银默默回应。
两个人缓慢前行,时光静谧又美好,洛依贝想起了昨晚私自窥探守护者的那桩事。
“……昨晚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我有打扰到你吗?”
她忐忑不安地回望他。
守护者似是注意到他主人的不安,想要努力平复她的心情。思索一会才刻意缓和着语气回应:“我不介意殿下那样做。”
真的如同纳尔所说,他没有反感自己的窥探,同样是冰冷低沉的一句话,洛依贝却隐约觉出他的话语里有着一丝欣喜与期待。
殿下……
昨晚他也曾这样叫自己。
洛依贝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称谓,认真道:“在这个世界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守护者犹豫一会尝试着出言:“依贝尔殿下。”
依贝尔?这是她原本的名字?
难怪父亲要给她取“洛依贝”这样的名字。
洛依贝无奈地轻揉守护者的发丝,看样子根深蒂固的主仆观念一时之间无法改变。
“在我哥哥面前不能叫我殿下。”
这个是底线,不能让哥哥察觉到一切。
……
洛祁铭从女儿进入家门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银链。看到她一路牵着守护者回到家中,心底也微觉欣慰。
一直以来,他都很担心两个人会因为他的过失导致关系疏离。现在看来,她很喜欢银。这样一来,他也能彻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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