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很快礼毕,学员们有序离场,立刻奔赴各自的教室和训练场。
开幕即是开课,典礼的余音尚未散去,战争的教案已然展开。
远处的炮声是模糊的背景音,而近处,枪械操练的金属撞击声和教官严厉的口令声,已成为这片土地新的主旋律。
“廖长官…”
正当廖铭禹准备离席之际,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转身看见着深色中山装的男子,四十上下年纪,眼神锐利如刀,嘴角却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是重庆方面派来的出席人员之一。
“廖长官,久仰久仰,如今得一见,长官果然仪表堂堂,气质不凡啊。”
“不敢当,敢问这位…”廖铭禹是今天才从黑河赶过来的,一到就开始主持仪式,对这些来客的身份都不太清楚。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军统特别行动处沈处长,特受委员长之命前来祝贺。”范绍增笑呵呵的站过来出言介绍。
“原来是沈处长,幸会,沈处长从重庆远道而来,辛苦了。”
廖铭禹客气地拱了拱手,随后不慌不忙点燃一支烟:“不知沈处长有何指教。”
“诶,指教谈不上,就是奉委员长的吩咐,想问一下,如今的远征军…还是不是属于国民革命军的序列?”
沈泗语出惊人,上来就用如此刁钻的问话,让在场的众人皆尴尬不语。
“沈处长这话可不兴说啊,我们远征军一直都是隶属于国民革命军的战斗序列,这一点不曾改变。”
范绍增眉头一皱,但还是带着笑脸回应对方。
这个沈泗早先来的时候还表现得挺和善,怎么突然就这副嘴脸,他到底想干什么。
“哦是么?”
沈泗冷笑一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既然如此,那为何你们根本不遵军政部的命令,也对重庆政府的任命安排阴奉阳违,我搞不明白,这样的军队还算得上一个国家的国防力量吗?”
听到这边的动静,那几个白人军官也投来了目光,这老小子是故意当着美国佬的面恶心自己,要是回答不当,他之后又少不了被添油加醋大肆抹黑。
对这样的行为廖铭禹心里已是嗤之以鼻,不过表面上还是装出严肃:
“远征军一直遵从中印缅战区盟军司令部的命令对日作战,打通滇缅公路保证援助物资送往国内,取得的战果亦是人尽皆知,不知委员长对我等有什么不满?还请沈处长告知,我一定与范司令一起督促手下部队,尽力让委员长满意。”
“哼,廖长官有些答非所问啊。”
沈泗老脸一沉,心想我是问你满不满意的事吗,就是因为你们太能打了,又不听话,委员长才越来越不安心,现在打个招呼就要办军校,还有没有把政府放在眼里。
“呵呵,沈处长你知道的,远征军总指挥是范司令,战略行动还得听从战区总指挥魏德迈将军的命令,我不过是参谋长而已,委员长如果有新的指示,还请与魏德迈将军和范司令商议,作为下级我只管听命行事。”
廖铭禹皮笑肉不笑,不想继续纠缠的他将话题推给范绍增。
“是啊老沈,有啥子事情咱们一会下去聊,席桌都安排好了,就莫在这儿晒太阳撒。那个樊宝,前面带路,让这几位贵宾下去休息。”范绍增也及时插话,赶紧示意众人移步。
“那就有劳范司令了。”沈泗脸色阴沉得可怕,但又不好当众发作,他明白现在讨不到便宜,只能摆着张臭脸跟着离开。
主席台上的众人陆续离场,临了范绍增走到廖铭禹身边,低声嘱咐道:“现在国内的形势变得有些复杂,军统那边能不得罪尽量还是别得罪。”
戴老板如今不再受老蒋信任,军统的水也越来越深,估计将面临新的洗牌,这个沈泗就是老蒋新培养的心腹之一。
廖铭禹点点头:“我知道,不过眼下确实没功夫跟这帮人扯政治,我下午还得回黑河一趟,老哥,这边就交给你了。”
“无妨,这些个老泥鳅就喜欢东拉西扯搞这套,老子都习惯了。”
范绍增不着声色的点点头,表示一切自会处理妥当。
原本中午还要与盟军联络官展开会晤,另外重庆那边的人也得安排,可廖铭禹不喜欢玩酒桌子上推杯换盏的套路,那个沈处长少不了又得夹枪带棒来找麻烦。
他果断把这些事宜交给了范绍增和邢福全去忙活,自己则悄悄坐车返回了黑河基地。
今天可是极其重要的日子,当然不是指华远陆军军校开幕,而是日本广岛人民感受来自美国小男孩“六千多度热情”的一天。
刚回到基地,几份已经算不上机密的情报就送到了廖铭禹的手中。
“马来西亚那边经过数日鏖战,麦瑞尔突击队配合装甲师取得了巨大战果,装甲师第三团也在昨日经运输船抵达槟榔屿,据前线战报,部队继槟城后相继占领巴利文达、舍洪、洽卡等地,马来半岛西北部的日军抵抗部队基本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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