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间,数不清的朱家女卷躲身于各自庭院之中。
满脸艳羡地打量着朱婉宁身上所着那件玄色凰鸟霞帔。
......
......
卯时过半。
东方天幕隐隐泛起缕缕亮光之际。
朱广礼父女三人缓缓行至朱家宗祠处。
此时那朱家宗祠外已然沾满了朱家后辈。
“吾等拜见燕王侧妃、拜见家主、拜见少家主。”
“吾等拜见燕王侧妃、拜见家主、拜见少家主。”
“吾等拜见燕王侧妃、拜见家主、拜见少家主。”
朱广礼父女三人方一行至朱家宗祠处,那立身于宗祠两侧的朱家后辈无不纷纷拱手行礼。
然。
以往位居首列的家主朱广礼,此番却只能屈居次位。
“诸位族人无需多礼。”
朱婉宁缓缓止步于宗祠白玉阶前,面朝宗祠左右两侧的一众族人缓缓躬身还礼道。
“请燕王侧妃、朱家家主、朱家少家主、入宗祠!行告祖礼!”
朱家一众族人缓缓起身,随即齐刷刷地朗声道。
话音落罢。
身着玄色凰鸟霞帔的朱婉宁缓缓踏上白玉阶,径直地朝着紧闭的宗祠正门行去。
朱广礼落后其一个台阶,紧随其后。
反观少家主朱宗廷,则自一旁族人手中接过一红木托盘,随后落后朱婉宁两个台阶缓缓而上。
数十息后。
朱婉宁缓缓止步于紧闭的宗祠门前。
‘冬冬冬。’
朱婉宁轻轻叩响紧闭的宗祠正门。
“祠外何人?”
一道满是沧桑感的声音自紧闭正门的宗祠内缓缓传出。
“朱家女,婉宁。”
朱婉宁缓缓后退半步,随即轻掀玄色凰鸟霞帔,缓缓于宗祠正门前双膝下跪道。
“至宗祠所谓何事?”
满是沧桑感的声音再度自宗祠内缓缓传出。
“朱家女,婉宁,今嫁入天家,特来行告祖礼。”
“一告先祖,朱家婉宁,今嫁天家,为燕王侧妃。”
“二告先祖,朱家婉宁,牢记祖训,入夫家定勤俭持家,温良贤惠的,绝不辱没朱家门风。”
“三告先祖,朱家婉宁,生于朱家,养于朱家,定铭记家恩。”
朱婉宁缓缓俯身长叩首于朱家宗祠正门前。
“特准朱家女、婉宁!入宗祠祭祖!”
满是沧桑感的声音再度自紧闭正门的宗祠内缓缓传出。
话音落罢。
两扇充满年代感的厚重房门自内缓缓打开。
待房门‘咯吱’声再无后。
朱婉宁缓缓起身,自朱宗廷手中接过三柱清香后。
缓缓踏步走进朱家宗祠。
其方一入宗祠,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尊尊朱家先祖牌位。
而宗祠两侧,则端坐着一位又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为首一人赫然正是朱家前任家主--朱怀民。
朱婉宁定了定神,随即缓缓上前敬香。
片刻后。
在经历过一系列繁琐礼仪后。
朱婉宁自宗祠内缓缓后退。
其方一踏出宗祠正门。
位于宗祠最前方的朱怀民便再度缓缓开口道:“朱家家主,入宗祠告祖!”
......
......
时至辰时过半。
一轮红日自东方天幕缓缓升起。
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的告祖礼终告一段落。
身心皆略感疲倦的朱婉宁在知春等丫鬟的陪同下缓缓离开宗祠径直地折返回青枫院。
所谓告祖礼。
无外乎令外嫁之女,铭记出身于家恩。
当然。
此礼与那玄色霞帔一般。
并非谁人皆可行之。
辰时三刻。
朱婉宁乘轿缓缓行至青枫院处。
“我的大小姐哎,你可算是行完告祖礼了。”
早已于青枫院外等候多时的梵文倩快步凑上前来。
“怎么不在院内等着?”
朱婉宁见状缓缓走下轿来,随即轻笑道。
“还不是为了早些看到这件玄色凰鸟霞帔。”
梵文倩轻笑一声,随即缓缓伸手抚摸朱婉宁身上的玄色凰鸟霞帔。
“这料子真软,这霞帔真漂亮。”
细细感受一番后,梵文倩满脸艳羡地看向朱婉宁。
“你呀你,你身上哪一件衣衫不柔?”
朱婉宁轻笑着缓缓开口说道。
“那不一样。”
梵文倩轻笑一声反驳道。
话音落罢。
不待朱婉宁再行反驳。
梵文倩好似忽然想到什么般。
连忙开口问道:“听闻你那凤冠足足镶嵌了两千颗宝珠?”
朱婉宁闻言微微点头。
大周律曰:‘大礼可摄胜。’
即婚丧嫁娶等大事可以穿戴超过身份的衣衫。
民间嫁女,凡富裕之家,皆会为爱女,备一凤冠霞帔,以示家底雄厚,以示娘家宠爱。
男子一方,若无官身,则会于成婚当日身着一件九品官袍,以示尊敬。
寻常富裕之家嫁女,尚且如此,更逞论朱家这般位居一地之首的顶级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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