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传承千年的文化就这么消亡,不甘心过往的璀璨就这么被泥土掩盖,不甘心自己不能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一丁点儿的成绩,不甘心自己的国家在他国面前低人一等……
如果没有这些不甘,我也想象不到当初三分钟热度的混小子怎么能坚持到现在。”
说起过往,许文修的语气始终透着释然和坦然,甚至后面还开玩笑般给当初的自己贴了个混小子的形容。
“你呢?有想在这一切结束后去干什么吗?”许文修没有越过镜云楼给双方设下的那条线,把话题移到了另一个方向。
镜云楼知道许文修话中的“结束”是指什么,而问题的答案也并非什么秘密,说出来也无妨。
“回家。”镜云楼低下头,与许文修对视,补充了未结束的话语,“和他们一起回家。”
一人一神识所站的位置正处在树荫下灯光投映下树影理应让同为黑暗的物体不甚清晰,但许文修却将那双杳霭流玉的墨眸里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情绪很淡,但归家的渴望却是不可忽略的,最重要的是,这份情绪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只流露于表面的演戏。
许文修不知道镜云楼口中的“他们”是谁,但他实打实的被镜云楼流露出的这份情感所震惊。
对于如今的人类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去的地方,哪怕是横跨星域,也不过是一小段时间。
镜云楼一不是穷人,二不是被驱逐之人,若想回家,买票回去就是,可他流露出的这份渴望,却像是漂泊半生的游子,实在叫许文修看不懂。
许文修没有轻易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而是祝愿镜云楼可以早点回家。
镜云楼以笑回对,双方就这么略过了这个话题,道别分开。
第二天,早早来到研究部的许文修看到了镜云楼递交上来的请假条,理由是家中有事,他需要回去处理一二。
请假条是今天早上发过来的,人是昨天晚上坐飞船走的,完全没给许文修拒绝的机会。
交于镜云楼的工作都已经提前完成,新的工作也还没有交代下去,再加上镜云楼从年后过来上班一直连轴转到现在,许文修根本不可能不给他批请假条。
镜云楼这次回去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真的有事,而且还是让本体不得不参与人人心眼子多过八百个的宴会邀请。
一切都要从白离栀参加了一个国画比赛讲起。
白离栀本意并不想参与这种比赛,但无奈举办方是官方,在对方的热情邀请下,白离栀只得画了幅画交过去。
而这一交,白离栀的名次就排到了第三,比赛的评委都是知名的国画大师,对于白离栀这个后起之秀,说什么都想要好好看看。
为了自己这个身份的设定,也为了能够进一步扩大关系,面对举办方的热情邀请,白离栀同意了出席活动。
这事本来和镜云楼没有关系,但也不知道举办方是怎么想的,在邀请完白离栀后,又向镜云楼发出了邀请。
说是其中一位国画大师藏有一副古代墨宝,因年代久远,意义不明,想要镜云楼为他们解答一二。
这种事根本不需要镜云楼亲自到场,以镜云楼如今在古汉字研究部的身份,这等邀请无异于让他做猴给别人看。
镜云楼自然是不可能答应,可当他看到了到场名单上有本体的名字后,他还是答应了这一邀请。
于是乎,镜云楼连夜买票回到风神星,和白离栀一起坐上了前往宴会举办地的星球。
宴会分为前后两个厅,前厅是人来人往、推杯换盏的次厅,后厅是供给国画大师们交流学习的正厅。
镜云楼被留在了前厅,而白离栀也被工作人员带到了后厅。
白离栀到场时,后厅已经来了不少人,因为大部分都是熟人,所以气氛并不比前厅营造出来的热闹场景冷。
对于白离栀这个国画界的后起之秀,大多数人都是持欣赏的态度,并好奇能够把白离栀教导出这等水平的人是哪一个滴水不漏的行家。
白离栀交上来参赛的画作虽然还有些青涩,但能在他这个年龄达到这个水平的人却少之又少。
像这样的可造之材,没有人不想成为让对方再进一步的指导者,让这块美玉呈现出最完美的姿态。
所以面对白离栀的姗姗来迟,认定自己有实力做白离栀指导者的人并不感到不满,而那些输于白离栀的人也不会觉得白离栀是在耍大牌。
推开大门的那一瞬,白离栀成为了在场所有人目光的汇集点,他们将白离栀打量了一番又一番,似在把她和玄蛇对上号。
这份让人如芒在背的打量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白离栀在沙发上落座,聚在一起的人开始向她的方向移动。
对于白离栀呈现出的这一份“傲慢”,在场的人都给予了十分大方的宽容。
任凭谁在这个年纪能够取得这个成绩,都是一件能够支撑他表现出这份“傲慢”的深厚底气,没有人会觉得这过分无礼,因为这是天才该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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