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白若水瘫软在地,手上还抓着白沫给她的药瓶,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不停闪着:“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错了,错在不应该用这样苦肉计,可是她想要的实在太多,她不满足现在有的,她想要和白沫一样有话语权,也想要和白若歆一样,有身份地位……
她知道白若歆吃瘪,自己去找她,一定会被训,可是白若歆没有动她,而是不屑得说:“不过是条狗,还不值得我动手!”
没有人知道,她脸上的伤,其实是她自己动手打的……
“三小姐,二小姐让我来送您回去!请问我可以进去了吗?”外面传来春花的声音,白若水匆忙戴好帷帽……
再说白沫,自从回到白老夫人屋内,什么也没有说,继续陪着白老夫人打马吊。也没有人问到底发生什么,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直到午膳的时候,白老夫人看到白若水没有过来,问了句:“怎么,没有叫三小姐过来用膳?”
白沫这才将上午发生的事,一一告诉白老夫人。
“祖母,我让人将三妹妹的午膳单独送过去了,这几天,我是不想再看见她了。”
白老夫人笑了笑,对着白沫说道:“早点看清,也是好事,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真心以待。”
“祖母,我要是有您一半的眼力见,就不会识人不清。”白沫感叹着,其实她的五感感知还是能感受到的,最近这些天,她知道这个妹妹不容易,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也就能帮就帮。
只是今日从见面,就发现这个妹妹有些小心思,在自己拒绝她的一瞬,所有恶感向着自己袭来,才是她真正不管这个妹妹的原因。
“还是经历得少了,等见得人多了,也就明白了。”祖母感叹着,“你呀,太心软了,要是我老婆子说,就该将人送回她原来的住处。”
白沫没有附和,而是转移了话题:“祖母!我们该用膳了。”
“好,用膳!”
皇宫,御书房。
皇帝正在批着奏折,脸上的阴沉,怎么挡都挡不住,太监总管李多福,侍立一旁,战战兢兢。
自打首辅大人因病休养在家后,皇帝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差,作为从小就跟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多福是知道,这一切的不顺心,都是因为首辅大人卧病在床。
要说这个首辅大人,平日里没见着皇帝有多倚仗,在没有人的时候,皇帝还会骂上几句,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但是一旦当人不在,皇帝的奏折里,就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恭维折子、要钱折子,甚至还夹带着些不堪入目的私货,至于朝堂之上,少了一个冲锋的马前卒,一点小事,都会争论半天。
这时,外面的小卓子唤了声:“皇上,太医院的刘太医带着两位公公,前来复命。”
皇帝正是心烦气躁,听到有人过来触霉头,正想呵斥一句:“等着!”
就听李多福忙在自己耳边小声提醒:“皇上,莫不是给首辅大人看诊的刘太医回宫了。”
“这老小子,躲了这么长时间的清静,也该回来为朕分忧了。”
皇帝心中的郁气一消,声音都轻快不少,“小李子,将人宣进来。”
李多福也松了一口气,忙将刘太医宣进来,自己则是去盘问两个小太监。
“李总管,我们两个可谓是彻夜不眠盯着首辅大人养病的小院子。期间没有一个人进出过,就连饭菜,也是府上一个专门的厨娘送过来......”
李多福看着两个明显是瘦了不少,眼底还泛着青黑色的小太监,对他们的话,倒是毫不怀疑。
“那这刘太医,可是将首辅大人的病治好了?”
其中一个小太监忙回:“这刘太医也是夙夜不眠不休,终于在昨日就将首辅大人的病治好了,拖到今日前来汇报,也是为了确保首辅大人药到病除。”
另一个小太监跟着说:“是的呢?刘太医真是负责,为了不让我等染上疫病,每日都会给我们熬一锅草药,我们才能幸免于难。”
又问了几句话,李多福满意点点头,首辅大人如此忠心,怎么会有问题?
于是李多福笑着说:“这次差事办得不错,我定会禀明皇上,给你们赏赐。好了,你们辛苦了,就回去休息,今日不必当值了。”
“多谢李总管!李总管慢走!”两个小太监行礼谢恩,谄媚的送走了李多福。
回到御书房,刘太医已经不在了,李多福就将自己盘问小太监的事说了,皇帝听了,忍不住发笑。
“小李子,你说,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怎么会让朕如此依赖,这人,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吗?”
李多福听到这话,又想要跪,皇上哪里都好,就这疑心病,得治:“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这老东西,有什么直说。”
李多福忙跪倒在地,说道:“皇上,这白大人,能被皇上任命为首辅大人,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不过依奴才所见,即使白大人有通天的本事,也是皇上的臣子。”
瞅了皇帝一眼,见其并无怒色,才大着胆子继续说:“再说,现在的白大人,和朝堂上的众位大臣,可谓是水火不容。站在白大人身后的,也只有皇上您一人呀!”
皇帝闻言又是一笑:“就你聪明,起来吧。”
皇帝重新回到龙案前批阅奏折,半晌过后,忽然说道:“小李子,你说后年的春闱,是不是可以多提拔些寒门学子?不成,那群老家伙们——”
“还是先让白松远那家伙打前阵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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