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我姓苏,叫苏冉,四少已故战友的遗孀,一家小武馆的老师,现受聘四少,从今天起,做蔚小姐的司机,由我每天上下班接送蔚小姐。”
这个小沈看上去很精明干练,年纪在三十几岁,微笑的脸上已戴了一些岁月沧桑感,但看上去很和气。
蔚鸯知道慕戎徵这么做,是想保护她,这一次干脆直接找了一个女人来近身跟随。
这好奇有点不太合适。
“那谢谢冉姐你了。”
回头她得和他说一说,这样他会被别人说包养的。多难看啊。
“四少呢!”
“去瑞都了。”
“……”
什么情况,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干什么去了?”
“不清楚。回头你可以给他打电话问一问。”
“……”
问题是,她往哪给他打电话?
南宫?
裴园?
开什么玩笑。
一,她没号码;二,她没资格……
到时人家接通了,问:“喂,哪位?”
她怎么回答?
有个女的找四少,瑞都那边岂不是要炸开锅?
算了吧!
*
等回到家,蔚鸯看到母亲程蒽一脸古怪地站在门口,迎接她,看上去,好像发现了什么大事。
“妈,你干嘛?”
苏冉去停车了,蔚鸯下车,迎上去时问道。
“今天发生了一件怪事?”
程蒽怪怪地回答。
“什么怪事?”
天已经黑了,她拉着母亲进屋。
“四少把他的东西全搬走了。”
这句话,让蔚鸯愣了愣,第一时间直往楼上跑,进了房间,入了更衣室,唰的拉开门。
还真是,属于他的衣柜,空空的,属于他的东西一件不落的全不见了。
“为什么要搬走?”
她又跑床头柜边上,将他的床头柜拉开,里面空空的。但凡和他有痕迹的东西全都被清空,她不由得回头问程蒽,不知为何,心头竟是一阵阵的发紧。
“他说什么了?”
“他只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是让你晚上十点以后打给他。那是他房间的直达电话。”
程蒽从口袋里取出那张之前慕戎徵给纸,递了过去。
蔚鸯盯着这号码,抓了抓头发,轻轻撞起墙上。
“那苏喆呢?”
“跟着一起走了。”
哎呀,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呀?
慕戎徵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
晚饭,蔚鸯吃得神思恍惚,一声不吭。
吃完饭,蔚鸯就回了房,又去看了看更衣室,看着空空的衣橱,她的心也空空的,为什么呀?这是为什么呀?怎么这么突然,说搬就搬走了呀?
她心里翻腾着太多不解。
本来,她应该很开心的,困扰她这么多年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幕后人已经浮出水面,以后正面交锋,总比之前一直被压在暗处挨打要强。
可是,沈文清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也,令她很烦恼。
她说她是麻雀。
她说她配不上裴四少。
她说裴四少年底就会大婚。
她说裴家不会对付她,雪藏她。
这些话,之前她忍着没有细细的品味,现在得空了,静下来了,它们就像肉里的刺儿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提警她:不舒服。想拔掉它,却看不到它梗在哪里,没办法拔啊!
如果回到家里,慕戎徵还在,她抱一抱他,亲一亲他,或是她把这些说出来,得他几句保证的话,也许这些不舒服感,就会被捋平,可现在呢……迎接她的是一室清冷,是他突然的搬离。
那份疼,在一点一点扩大起来。
郁闷感在膨胀。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小鸯,睡了没有?”
门外,程蒽轻轻问。
“没呢!”
蔚鸯去开门。
“妈,有事吗?”
程蒽看她的眼神很是担忧。
“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学校作弊的事没解决好?”
母女们进屋坐下。
蔚鸯自然而然偎到了她怀里,还和小时候一样。
程蒽抚着女儿的头,满眼怜惜。
“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一半……”
蔚鸯知道母亲挂心,就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给说了。
“你是说,是沈文清在为难你?罗乐乐当了替罪羔羊?”
程蒽轻轻地问。
“嗯。”
蔚鸯点头。
程蒽陷入了沉思。
“算了,妈,不提了。现在也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她所说的那些讨厌我的理由,我觉得只是借口。可是她认得慕戎徵是事实。”
她突然坐起来,直眼正视起母亲:“您从一开始就知道慕戎徵就是裴四少是不是?”
这个问题,程蒽知道自己早晚会面对的,没再瞒,点头:“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妈,我不明白……”蔚鸯一脸疑惑,“既然您知道他是南江总司令之子,我们与他地位悬殊,您怎么会同意我没名没份地跟了他?”
“因为……”她轻轻一笑,目光幽幽,“因为他是我们在之前的困境当中唯一的出路。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比起姚江南,跟了慕戎徵,你所面对的风浪虽然更大,但是出人头地的机会也更大。这世上,风险和收益往往是成正比的。小鸯,妈妈希望你可以有不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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