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事到如今,她心里仍怀着希望。
结果……
“不需要……我不需要……我可以和天下任何一个女人生孩子,就是不能和你生。打了,我让你去把孩子打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裴渊根本不会放过我的……我这辈子活着,就是要让裴家分崩离析……”
翘起半个头,他将脖子里的青筋根根横起,凶悍的模样让人觉得可怕。
裴玉瑚感觉自己完全不认这个人,脚下止不住地往后退,不等他说完就转身狂奔了出去。
“三小姐。”
怕出事,蔚鸯急忙追了出去。
程蒽没跟,只目光咄咄地盯着床上那个被痛苦扭曲了表情的少年,不过,这种痛苦转瞬即逝,可没逃过她的眼睛。
这时,霍岩好似回过了神来,看到了她的存在,神情变得淡漠,冷冷扔下两字:“出去。”
程蒽走向房门,却没有出去,而是把门给上了锁,转过头时沉沉一叹,道:“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简单一句话,却令床上之人神情一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
程蒽走过去,声音很轻,但是很肯定。
“我以为你死了。”她的眼跟着红了,“孩子,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夫人……夫人可安好……”
“别提我母亲。”
霍岩压着声音,被铐着的手捏得紧紧的,眼睛里流露着悲恨交加,那种痛那种恨,深深地触痛着她原本就极度柔软的心脏。
“夫人……夫人……这是没了吗?”
程蒽的心,透凉透凉的……
“如果你想让我母亲死得其所,就想法子让蔚鸯离开裴家,而不是看着她被裴家人作贱……我父亲会死不睦目,我母亲也会魂不安宁,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全是裴家造的孽……”
他深吸着气,每个字都咬得格外用力,每个字都透着疼痛。
“你……”程蒽的脸色大变,望了望房门,才低低道:“你……你知道什么了?”
“蔚鸯是我妹妹对吧……“
”……“
”你把我们郦家人送去让姓裴的糟踏,程姨,你怎么对得起我爸我妈,那是我们杀父杀母的大人……”
那沉痛的控诉,令她呼吸跟着慌乱地一窒。
“你……你怎么能确定是裴家发动了那场刺杀?”
她要被这个罪名吓坏了……
“是我亲眼看到的……”
本来爱笑的双眸,只要一回想起那个画面,一下就变得血红血红,那里头充斥着难以言诉的仇恨。
程蒽的眼皮跳了跳,急声问:“谁,是谁刺杀了先生?”
“是裴渊的亲弟弟,是他奉命带人刺杀了我父亲,他们以我为饵,把我父亲诱了过去,继而当场击毙,更把蔚侍卫长肢解,只因为蔚侍卫长杀了他身边一个重要的亲信。这些全是我新眼所见,如有不实,天打五雷轰……”
如此信誓旦旦,惊得程蒽魂飞魄散。
天呐!
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
室内,突然一阵静默。
适时,一直紧闭着的卫生门吱扭一下开了,程蒽连忙往那个方向瞅过去,满心发怵地对上了慕戎徵深不可见的眸子。
这个变化,令床上的霍岩愣了愣,好半会儿才会意过来,枕在那里哼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你问几下问不出什么名堂来就走了,我本来还以为堂堂裴四少也不过如此,现在看来,你是早早就有了一个全盘计划,为的就是诱出我的口供……”
程蒽有点慌乱,几步往后退,直靠到墙壁上,呼吸变得急促,一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女婿,为自己的行为狡辩。
对的,这是慕戎徵事先计划好的局。
凭着直觉,他觉得程姨的出现,可能另有原因,据他得报,就在霍岩事发之前,程姨和神秘人约见,曾经失踪过半天。之后她突然赶来肯定有原因。
再加上霍岩咬紧牙关死也不肯说什么,而蔚鸯又突然说她想见霍岩。
试问,她和霍岩又没什么关系,她会提这个要求,肯定是原因的。
下午时候,父亲和他打电话,不经意间和他说了一句,说蔚鸯想去见霍岩,于是,他让人留心,蔚鸯和裴玉瑚出门时,程姨会不会随行。
在确定同行之后,他就制定了这个局。
想不到,还真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他是前总统的儿子郦砚东,程姨,你来南宫,就是为他而来的吧;而蔚鸯是前总统的女儿郦苳暖,为了护她周全,你才不认亲生女儿的对吧……”
真相已经分明。
仇恨的缘头,就是这个郦砚东认为裴家杀了他父亲和母亲,为了报仇,他才接近,可是,慕戎徵还是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突然会发难?
程蒽低下了头,整个人是如此的惴惴不安。
“对,如你所愿,你们裴家,和我们郦家,生来就是对立的,如今更是不共戴天的。我不会娶裴家的女儿,我们郦家的女儿,更不可能嫁进你们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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