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什么,只管吩咐我们几个就成,您是不知道,若不是当初您那些银子,我们几个也没本钱做些小本生意,如今咱们虽说还是乞丐,却是乞丐的头头,下面的眼线早已遍布了大江南北,这些还都是仰仗着姑娘您呢!?”说到这里,几个人的脸上已是得意之色。
未央也是许久之后才知道,不光是这些人,就是她当初接济的那些难民们也因了她的银两开始成群结队地做了些买卖,人脉与银子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如今她在长安城中的人脉可不比林浩然的差。
甚至有些人还将她的画像表在了祠堂里,当祖宗一般供着。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好在未央此时想到了当初自己拉拢的那些人如今还是可以帮自己一些小忙的。
果然不错,皇宫里的那位李公公正是因了当初借了未央的银子混进宫里去的,如今竟然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更是感激当初未央的恩德,因而只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最信赖的叔父,就是此时站在未央身边的乞丐的头头。
皇上果然没有死!
只是齐律没有料到林浩然竟然还有十万精兵,硬拼是不成了,皇上如今身子虚弱,也经不起那般的折腾,只是在昭阳殿的暗室里静养,只等着沈疏引兵进了长安去,看来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
未央心事重重地回了百里之外临时的军营之中。
沈疏却在幽暗的月光里等着她,“你知道了?”
“嗯。”未央点了点头,却忽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沈疏,“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沈疏却不置可否,只是眼里却是满满的坚定。
只是此时,昏暗的林间,却有一道清瘦的身影,悄然无声地消失在了军帐之中。
本是大好的日子,林浩然连日来却是噩梦连连,他总是梦见了有婴儿的啼哭声,还有鲜血淋漓的女子。
每每大汗淋漓自梦中惊醒,揩去了额头的冷汗,林浩然总会想起了一个人来。
终于,他唤了侍卫过来,“去宗人府,看一看林涣歌还有无在那里。”
“是。”侍卫应声退下,不消多时,又听见了凌乱的脚步声。
林浩然皱眉,不耐烦地说道,“又是如何了?”
却无人回答,他一侧头,目光却凌厉了起来,“是你。”
“呵。”童彤的面色依旧比月光还要苍白,她只是冷冷地说道,“太子,许久不见。”
“你竟然还活着!”林浩然说着握紧了床帐中的长剑。“太子府森严,你究竟是如何进来的?”
“我么?”童彤却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沈疏有千万大军,就算你夺得了皇位,那又如何,顶多他冠上一个弑君谋位的罪名,而你。却会当场死无葬身之地。”
“沈疏没这个胆!”林浩然却只是不屑地说道。
“不管他会不会如此。”童彤似乎有些犹豫,却还是淡淡地说道,“我有一样东西。可以毁了他的千军万马。”
童彤的眼泪落了下来,步履蹒跚地回了军帐之中,却有一道身影拦在了自己的身前。
天边泛着茫茫的青色,头顶却是黑压压的云朵。压抑得可怕,童彤只是冷然地望着突然蹿出的人影。微红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这无端的昏暗,童彤只是淡淡地说道,“早。”
黎念泽望着童彤发红的眼睛,有些微怔。不过转瞬明白了过来,挠了挠脑袋,只当她想起了那些伤心事。他一向不是个善于安慰的人,此时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童彤却只淡淡地笑道。“何事?”
黎念泽这才献宝似的拿出了手中的一把满天星,如白色的星辰嵌在青翠欲滴的绿叶之间,那一刻,黎念泽的脸忽然有些红了,“唔,给你。”
童彤是想要伸出手来的,只是又放了下来,抓住了左手的手腕,她的声音有些冷,“我不喜欢。”脸上是不近人情的冷漠神色,至少是黎念泽从未见过的,她说完了这句便与黎念泽擦肩而过。
黎念泽似乎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花束,将它抵在了自己的胸口,那一刻,他忽然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很好看啊。”他闻着淡淡的花香,只是嘟着嘴,轻声地说道。
未央睡得很浅,天还未亮,她便起了身,四五月的天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只是未央却提不起兴致来,只觉得呼吸急促,喘不上气来。
她梦中都还记得,这便是林浩然上位的日子,过了今日,他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再没有人可以将他如何,他也不必看人脸色。
至少,不会像那个老家伙,就连当个皇帝,也那么窝囊。
龙袍加身,林浩然脸上的笑容是愈发的阴狠,过了今日,一切都换了一个天地,只不过却在此时传来的消息。
宗人府的林涣歌,果然不见了。
林浩然此时是无暇追究这件事情的,那个林涣歌,他又想起了那般伤痕累累的梦境,只是吩咐了下去,加派人马在昭阳殿外,一干人等,若无他的允许,擅自靠近,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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