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凤栖山有异？怎么回事？”
这边，无狂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听着下面弟子汇报，须臾，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好笑！真是太好笑了！枉这个云戟狂妄一世，没想到却在这区区下界栽了这么大一跟头！”
那两个下界之人，竟真敢这么做？！
此刻，就连无狂都不得不佩服夜墨炎和帝千绝的勇气！
“长老，是否要弟子们……”
“不必。”
无狂摆手，“就当不知道。”
“可……若是后来圣殿追究起来，恐怕……”弟子一脸的担心。
“若是他们没办法传讯回去呢？”无狂的脸彻底地沉了下来。
“长老的意思是……”弟子大骇，无狂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弟子匆匆离去，无妄眼神阴戾，冷笑，“云戟，老夫今日就送你一个大礼。哈哈哈……”
******
同一时刻，竹林。
苏远之亦收到同样的消息。
“真的？你没看错？”
“千真万确，弟子们远远就看见凤栖山正在激战。那些士兵……好像是梵胥和佛陀的人，为首的两人，就是那个夜墨炎和帝千绝，弟子们不会看错的……”
苏远之倒抽一口冷气。
这些人，真的疯了。
还从未听过下界人胆敢反抗圣殿圣使的！
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可是……为何？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办法，为何要选择最艰难的一条路？
“夜白君。”
这时弟子看到后方夜白君缓缓出来，忙行礼。
“出事了。”
“我听见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实在不懂，为何他们要这么做。”苏远之看着百里尘。
百里尘神情淡淡，“圣殿为了震慑下界，还有绝了被选中之人的念想，会灭掉他们生存过的位面。”
“什么？！”
苏远之大骇。
他是第一次下界，所以，他并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道。
如今听到这话，顿觉毛骨悚然，整个人都呆了。
“夜白君，你怎会知道……”
夜白君不也是第一次下界吗？
“临走前，师尊告诉我的。”百里尘道。
并叮嘱他，不要与下界之人有太多牵扯，也莫要冲动，一切以大局为重。
苏远之久久无言。
“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要灭掉这么多无辜生灵，难道越是强大，就越冷酷吗？这也太……”
“住口。”
百里尘淡淡一声，喝住了苏远之，“注意分寸。”
苏远之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你下去吧。”
百里尘让那弟子先退下，走到竹林旁坐下。
“夜白君，难道你也认同圣殿的做法？”
苏远之咬牙，“千百年来，那么多从下界选上来的人……圣殿就只为了绝了他们的念想，便如此狠绝，不觉得太过了吗？师尊教导过我们，要锄奸扶弱，无愧本心，我一直以为，以为……”
铮铮琴音，回荡竹林。
有一下，没一下。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百里尘眉宇清冷，“圣殿屹立神界万年，就凭你，能做什么？”
“弱者，没有资格不满。”
一句话，毫不留情。
让苏远之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许久，终化作一声苦笑。
是啊，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到。
或许正因为这样，师尊才没有告诉他这件事，就是担心他会冲动误事吧？
“夜白君请放心，我知道自己有几分能耐，不会乱来的。”
“你……不打算管这件事吗？”
他如今，越发看不懂这位夜白君了。
“不是没有求援吗？”
他瞬间明白了。
只要没有收到求援灵讯，他们云隐山弟子就没必要去配合圣殿的行动。
就算将来圣殿怪罪下来，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但……
他犹豫了下，须臾，还是百里尘先开口了，“想问什么？”
“那位凌姑娘……夜白君真打算放任不管吗？那个夜帝，如今正与云戟战斗，但他怎么可能会是云戟对手？”
清风吹过，竹叶悠悠荡荡落在他周身。衬得他如玉的身影，越发俊逸出尘，不似凡人。
许久，不见他回应。
苏远之叹息一声，起身离开了。
竹林中，琴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响着。
须臾，终于停了。
再回首望去，林中却空无一人，只剩下漫漫竹叶，徐徐清风。
******
无尽深海。
凌雪薇在黑暗中游走，四周空荡荡的，只有深不见底的海水。
冰冷，刺骨。
冻得她浑身发寒，几乎喘不过气。
“咕咚……”
窒息袭来，她挣扎着拼命向上游，可却始终看不到光亮。
慌乱，绝望，痛苦将她淹没。
夜墨炎……
你在哪……
凌雪薇身子渐渐下沉，力量，一点点从体内流失，彻底陷入黑暗沼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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