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云归似乎想到什么，“你想杀了豢养你的堕落种吗？”
“那倒不是啦。”凉初耸了耸肩，“豢养我又没伤害我，用不着为了这个就去杀他吧。”
云归还想再问，但又觉得自己似乎比平时话多了不少，平时的他不会对这些不相关的事情感兴趣的。
他不喜欢自己这样反常的状态，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凉初则礼尚往来地问了云归的情况：“那你呢，来南区干什么？”
云归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杀堕落种，夺命。”
凉初眨巴眨巴眼睛。
她要是没有理解错的话，云归的意思是说，他要夺走堕落种的寿命？
他能夺走堕落种的寿命，不就是说他有夺走堕落种寿命的道具？
“你有道具？”凉初直接问出口。
“嗯。”云归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咦，你这么大方的就告诉我了？”凉初侧头看着云归好看的侧脸，“就不怕我图谋不轨吗？”
“你不像是那样的人。”云归语气笃定。
其实云归也有些意外自己会对一个刚见一面的陌生人如此坦诚，但他就好像心底里知道，她不会伤害他。
虽然这种信任感，让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凉初笑了笑，算是默认了云归的说法。
然后她问：“你有确定的目标吗？堕落种。”
云归摇头：“我只是寿命将尽，才来夺命，没有特定的目标。”
凉初有些奇怪：“你想得到寿命，去副本不是一样的吗？干嘛特意跑到南区来？”
北区也有很多的副本，大多数北区人类都会选择去副本得到寿命，而不会来南区。
南区是堕落种的大本营，只身前来的危险系数可比去副本还高。
“既然得到了道具，不用也浪费。”云归淡淡地说，“我既然敢来，自然能保证全身而退。”
“那真是太好了，”凉初拍了一下手，提议，“不如我们合作吧？”
“合作？”云归忍不住看向凉初。
“我有想杀的堕落种，而你想得到堕落种的寿命，那我们找同一个目标就好了啊。”凉初对云归灿烂一笑，“到时候我负责杀，你负责夺命，怎么样？”
云归有些意外：“你不想夺命吗？”
“要那么多寿命也没什么用啊，”凉初笑眯眯地，“我现在已经有三年多的寿命，肯定够用了。”
原本还要费时间去找记忆碎片，有点担心寿命不够用，不过现在确定云归身上就有记忆碎片，那这三年多的寿命就是绰绰有余了。
既然云归想要补充寿命，她当然得让给他啊。
‘话说，你知道记忆碎片在他身上的什么东西上吗？’凉初在心里问半夏。
【我只能感应到不在他身体外部的位置，可能是有特殊装置收起来的，所以感应不到具体的物品。】半夏回答。
不等凉初说话，半夏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他把那件物品拿出来的话，我一定会立刻就知道的。】
‘那就好。’凉初松口气。
差点以为她要去搜身呢，还好半夏好歹还有点用处。
【……】仿佛感觉到了吐槽的声音。
云归愣了一下。
他第一次听到一个人类说“要那么多寿命也没用”，他看到的所有人类，都拼命地想要积攒更多的寿命，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一些。
可惜人类和堕落种不同。
堕落种虽然每次只能夺取五年的寿命，但他们的生命是永久的，只要他们能够一直有足够的寿命补充，就可以永远活下去。
而人类虽然没有夺取寿命的数量限制，但最多也只能活到一百五十岁，超过这个的寿命，夺取再多也无法活下去。
尽管如此，他所看到的的人类，都是想要尽量积攒着更多的寿命的。
他第一次知道，居然有人类觉得三年多的寿命就足够了。
“你真的不想要补充寿命吗？”云归忍不住再次确认一遍，顿了顿，他突然说，“我可以把道具借给你。”
说完，云归就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以前别人问他借道具，他从来不会给，现在居然主动提要借出去。
“谢谢你的好意哦，不过目前来说，真的是足够了呢。”凉初嘴角含笑，她的眼里波光潋滟，带着些许暖意。
云归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什么轻轻撞击了一般，呼吸和心跳都和平时的频率不太一样，失去了平稳和淡然，竟然隐隐有些雀跃。
只是因为他能感觉得到，她刚刚的这个笑容是真心的，就让他如此触动。
……他果然是疯了。
凉初见云归有些愣神，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你还在考虑吗？我觉得我的提议挺好的啊，你就答应了呗。”
云归回过神来，他后退一步，和凉初隔开距离，尽量保持清冷的语调：“可以，但你得跟我说清楚那个堕落种的特征，我们制定一下计划。”
“EMMM……”凉初食指点了点下巴，一脸为难，“特征什么的我还真的不太清楚哎，话说直接凭本事上去痛殴对方不就行了，还要制定什么计划吗？”
云归：“……”
完全没发现她是这样的女孩子。
但，他居然不反感。
“安全起见，最好有个计划。”云归耐心解释，又问，“你想报仇，却不知道仇人的特征吗？”
凉初想了好一会儿：“也就知道其中一个的特征吧。”
原主和孙浩多少有些接触，又因为赵金和孙浩之间的恶劣关系，对孙浩了解多一点。
“其中……一个？”云归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想报仇的对象还有好几个？”
“对啊，”凉初笑容灿烂地说，“一共有四个呢。”
末了，为了吸引云归同意加入复仇大队，凉初还特意补充一句：“他们平均每一只都吸走了我三年多的寿命，足够你补充很多寿命了哦，你绝对不亏的。”
云归眼神微凝，清冷的声音里带了点别的情绪：“你被抢走了寿命？”
他的心中，居然莫名觉得有些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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